蓐收正等在门口,一回头见小夭穿一身素白绣着紫丁香的衣裙,袅袅婷婷笑着走来,发间一支应景的紫色丁香步摇随着走动摇曳生姿,一时心跳失了节奏,屏住了呼吸呆愣地看着她。
小夭毫无察觉,笑盈盈走到蓐收面前道:“我们走吧!”说着就钻进了云辇中。
蓐收深吸一口气,低头轻问:“我这是怎么了?”
小夭见蓐收站在原地没动,掀开云辇的缦纱帘,催促道:“蓐收,快呀!”
蓐收跃上云辇,策着天马往山下飞去。
防风邶负手立在一株盛放荼蘼的小叶丁香树下,一丛丛一簇簇紫色的小花随着微风徐徐摆动,偶有调皮的花蕊坠下枝头,落在树下的紫色人影身上,直将那馥郁的芳香揉进他清冷的身体中。
蓐收停了云辇,侧头对小夭说:“陛下说,今晚可以稍晚些回来,让你玩儿得开心些,算是阿念找你麻烦的补偿。”
小夭扑哧一声笑出声,伸出手撩开了缦纱帘。
防风邶见到如此装扮的小夭眼神一亮,心脏如同涟漪起伏的湖水,荡漾着一圈又一圈,背后的手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小夭感受到另一颗心跳的加速跳动,羞涩的从云辇中走下,一步一步款款走向丁香树下的防风邶。
小夭眉眼弯弯,问:“你看我今日,像不像丁香仙子?”
防风邶眼波如水,“心系丁香梢,满枝花向你。”
小夭红了脸,“油腔滑调,真够肉麻的。”
防风邶说:“让我说情话的是你,我说了情话嫌肉麻的还是你。”
小夭拉了防风邶的手往城中走去,说:“一时不适应,这说明平常你讲的太少了,要多讲一些。”
防风邶微笑,“好,那我就日日讲给你听。”
小夭欲言又止,牵着防风邶的手一顿,说:“我明日要去玉山了。”
防风邶停下脚步,“不需要我陪你?”
小夭摇摇头,“阿獙和烈阳带我一同去,你还是不要露面得好,万一被父王识破身份……”
防风邶抬手取下小夭发间的一朵紫丁香,淡淡地说:“也好。”
“我要去很久。”
“多久?”
小夭不舍地抬头看他,“十年。”
防风邶轻笑,“我以为多久呢,你不知道我的寿命有上万年吗?十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小夭说:“如此一来,随你回去见姨母的事情就要往后拖一拖了。”
“这倒是有些可惜”,防风邶捏着那朵紫丁香,“姨母说很想见你呢。”
“要她等我十年,她会不会觉得我失礼?”
防风邶微笑安慰,“姨母人虽然孤傲了些,但心却是很柔软。”
小夭瞪大眼睛问:“你岂不是跟她一样?”
防风邶挑挑眉不置可否,血缘关系就是如此奇妙。
高辛城中到处挂满了七彩的锦缎旗子,五颜六色随着秋风舞动,让人觉得心情大好。
小夭在各个摊位游窜,因为是过乞巧节,有很多节日糕点和小玩意儿吸引着小夭。
做成花朵、水果、游鱼和花生的巧果软糯香甜,小夭塞到防风邶嘴里,两人相视一笑,吃着可口的果子。
在玉瓜、葫芦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动物和美人儿,小夭称赞着摊主的手巧,拿着给防风邶两人一起欣赏。
还有卖七彩锦缎缝制的香囊,坠着五颜六色的流苏,香味也是应有尽有,茉莉、丁香、木槿,防风邶微笑站在小夭身旁陪她一起闻。
逛累了防风邶带小夭去吃用糯米做成的糖粿。
小夭好奇地问:“为什么它有个窝?”
防风邶搅动着碗里的糖粿,解释着:“相传是为了盛七娘的眼泪。”
小夭尝了一口,甜甜蜜蜜,哪有什么苦咸的眼泪。
吃了半碗,小夭再也吃不下,防风邶抬头看她,问:“不喜欢吃吗?”
小夭无奈地说:“侍女给我勒的束腰太紧了。”
防风邶忍不住笑出声,“要我帮你松一松吗?”
小夭忙摆手,“就不麻烦你了。”
华灯初上夜未央,车马盈市,罗绮满街。
小夭见天际飘起一朵朵橙红色的天灯,惊喜地拽了拽防风邶的衣袖。
“好美!”
防风邶看着小夭的笑颜,眉梢眼角都是宠溺,“想放吗?”
小夭点点头,眼中带着小女生的新奇和希翼。
防风邶去买了一只画着双蝶翩然飞舞的天灯,带着小夭踱步到河边。
小夭见有男男女女在灯上写着什么,翘头观看,防风邶微笑,说:“他们在写同心诗。”
“同心诗?”
防风邶伸出手,以灵力为笔,在天灯上提字。
“双飞蝶,丁香结,情似深海欲说休。”
小夭勾了勾唇角,在另一旁提道:
“夜不寐,何留泪,春归何处将愁去。”
防风邶歪头打量着小夭的字,说:“没想到你写得一手好字。”
小夭得意地笑,“这可是父王手把手教我的,自然是好。”
防风邶点燃天灯,随着那翩飞双蝶的灯越飞越高,两人心中都有了些惆怅。
小夭偷看防风邶一眼,问:“你还是可以来玉山看我的,对吧?”
防风邶负手立在那里没有说话。
小夭急了,“防风邶!”
防风邶低头看她,“我会常去看你的。”
小夭纠结几许,从袖笼里掏出一只七彩锦缎香囊,看得出缝制的人很生疏,并不会这些女红,但好在缝的够仔细,也就忽略掉了那份生疏。
“送我的?”防风邶挑了挑眉问。
“我原本是不信那虚无的东西,但在山上闲着无事,所以……”
防风邶拎在眼前端详,评价道:“女红差了点儿。”
小夭又羞又怒,“还我!”
防风邶笑嘲,“以后孩子的衣服还是交给绣娘去做吧!”
小夭呆看着他,“孩……孩子?”
小夭不知道自己怔愣的模样有多诱人,眼睛放大,亮若繁星,红唇轻齐,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防风邶情不自禁拦过小夭的细柳腰肢,低头吻了上去,的确很柔软。
防风邶一遍一遍吸吮着小夭的柔唇,直将她的嘴唇吸到娇艳欲滴才探入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