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多疑,但是安陵容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在他就连旁人的坏话都没说过,甚至还不为家族求权势,皇上觉得安陵容没道理要谋害皇嗣。
而且……皇上总觉得安陵容不像是能干出这种实名投毒的蠢事的人。
华妃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
不过安陵容看着皇后有些僵硬的嘴角,面色严肃地对着皇上福福身,“皇上,既然诸位姐妹还是怀疑臣妾,还是就请皇上派苏公公亲自带人去搜查,也好让臣妾自证清白。”
“嘉嫔,你坚持要如此吗?”皇上看着安陵容再给他一次机会。
在皇上眼里,这就是安陵容倔脾气又犯了,安陵容到底还是年轻不懂事,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就算自己是清白的,也会被人陷害,若是真搜出了东西,可就解释不清了。皇上从前可没少被他的“好兄弟们”算计过。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还在圆明园养着的四阿哥。
“是,臣妾确定。”
皇上眉头一挑,见安陵容说得信誓旦旦的,也就不再劝,转头吩咐苏培盛,“也罢,既然嘉嫔问心无愧。苏培盛,你就带着几个小太监悄悄地去储秀宫搜查一下,记着 不要惊动了太后。”
“嗻。”
上头的皇后见状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她早就让人在嘉嫔宫里最大的那棵梨树下偷偷藏了藏红花,这次稳了。
嘉嫔还真是意气用事啊,皇上都主动相信她了还非要让人搜宫,都不用她下场拱火了。
安陵容看着皇后的微表情就知道皇后这时候恐怕心里得意得很,不过恐怕皇后打死也想不到,她和白嬷嬷燕燕三人把储秀宫的每一寸地方都仔细排查过。
尤其是伤胎的东西一个都没留,至于皇后那包藏红花?安陵容在心里邪魅一笑,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正安静地躺在她的空间里呢。
众人焦急地等待了两刻钟,苏培盛才喘着气跑进来禀告,“启禀皇上,奴才们就连储秀宫的树底下都刨了,嘉嫔娘娘宫里并没有发现藏红花。”
皇后听了苏培盛的话愣了愣,她的藏红花呢,那么大一包藏红花呢?去哪了?该不会是皇上在包庇嘉嫔吧?
可是不应该啊?皇上没理由包庇嘉嫔啊?
难不成宝娟是假意投诚根本就没把藏红花埋到那个地方?
皇后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皇上却满意地点点头,亲自扶起安陵容赐座,“容儿,刚才真是委屈你了。”
安陵容轻轻摇头,“皇上也是按照证据办事,臣妾不委屈,不过……富察贵人真是无辜,皇上可一定要查清真相,给富察贵人一个交代啊。”
皇上看着安陵容的样子安慰地拍拍安陵容的手,“你放心,胆敢谋害皇嗣,朕是不会轻易放过此人的。”
“皇上,既然嘉嫔的点心被人掉了包,不如把富察贵人身边的桑儿叫过来问问她,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说话的正是敬嫔。
皇上赞许地看了一眼敬嫔,没想到一直老实不争的敬嫔不仅端庄稳重,还很聪慧。
“嗯,把桑儿叫过来。”
“奴婢桑儿,参见皇上,参见诸位娘娘。”
见皇上不打算开口,皇后笑着问,“桑儿,你去储秀宫拿了点心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还有其他人碰过点心吗?”
桑儿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拧着眉头说,“奴婢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可是食盒一直都在奴婢手里……对了!奴婢在经过翊坤宫的时候,遇到一个宫女,她说她是华妃娘娘宫里的,因为奴婢的母亲的河南人,奴婢听她似乎有河南口音,倍感亲切,便多聊了一会……”
“哦,那个时候奴婢突然肚子疼,就近去了翊坤宫附近更衣,便把食盒放在了不远处的亭子里。”
“回来后,食盒就一直放在小主的桌子上,不曾有人动过。”
皇后看了看华妃,没想到还有这个转机,是个背锅的好人选,开口说,“那这个自称华妃宫里宫女的人很可疑啊。”
“你可还记得她的长相?”
桑儿说,“奴婢只记得她下巴上有颗痣,说话带着河南口音,别的……就不记得了。”
皇后立刻悄悄对着江福海使了个眼色,“江福海,你去翊坤宫找一找这个有没有这个宫女。”
华妃倒是没阻止,她自己没做过,自然不必害怕。
不过华妃也怕别人往自己头上泼脏水,随口问,“本宫记得富察贵人宫里小厨房的点心也不俗,怎么偏偏要跑去储秀宫讨要点心?”
这个桑儿倒是回答得快,“因为嘉嫔娘娘上次救了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内心感激,一直想和嘉嫔娘娘亲近亲近,石榴就给小主出了个主意,说嘉嫔娘娘宫里的吴师傅会做许多新奇的点心。”
“若是小主经常去储秀宫讨要点心,再回礼一些小玩意,这一来二去,交情自然也就深厚了。”
“小主便让奴婢每隔几天去拿一次,前两次都好好的,偏偏这次……”
桑儿说着脸上是满满的自责,都怪她不小心,不然也不会害小主没了孩子。
石榴?电视剧里也没出现过这号人,不过安陵容从前在延禧宫住着的时候见过她,是伺候富察贵人的一个宫女,据说梳头的手艺很不错。
安陵容觉得这个石榴不简单,偏头看向皇上,“皇上,不如把这个叫……石榴的宫女,也叫过来问问话吧。”
皇上也怀疑她有问题,点点头,只给了下面一个眼神就有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很快把石榴带了过来。
石榴的穿着打扮倒是跟普通的宫女一样,长相一般,身形偏瘦,一进来都不敢抬头看,哆嗦着跪下行礼,“奴,奴婢给,给皇,皇上皇后,请安。给各位娘,娘娘,请安。”
安陵容心中轻笑一声,戏演过了吧这位小妹妹,原本安陵容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这个宫女就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