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浑身滚烫,神志已然混乱,只是顺应着本能去抱馨悦,嘴里喃喃着:“好热,好热。”
馨悦见着药物已起了作用,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与不甘,引诱着玱玹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榻。
馨悦极尽温柔,在黑暗中摸索着扯掉了玱玹的腰带。
衣物散落在榻下,她又从枕下摸索出一条洁白的巾帕,悄悄铺在身下,一双手藤条一般攀上了玱玹的后背,毫无章法的抚摸着……
“小夭,小夭……”
玱玹陷入迷幻当中,得偿所愿,心魔去除,整个人都在战栗。
初次的疼痛传来,馨悦咬唇承受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在枕边,冰凉一片。
“小夭,小夭……”
从玱玹嘴里念出的这个名字,就像魔咒一般,每当她快要被欢喜的浪潮湮灭时,总不忘跳出来警醒着她不要沉沦。
良久之后,玱玹在颠狂里释放。
他爱怜的抱着馨悦,吻像羽毛一般轻柔的落在她的眉间眼角,顺着脖子一路向下。
馨悦一会儿觉得自己像在云端,飘飘然不知飞往何地。
一会儿又像一件绝世珍宝一般,被人捧着哄着,珍视着。
“小夭……”
玱玹深情又温柔的呢喃着这个名字。
馨悦像是在一场旖旎美梦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下子清醒了。
她甚至想要将覆在身上的这个人一把推开,质问他为何如此羞辱自己。
可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需要玱玹,需要王后的位置将那些曾经嘲笑过,看不起过她的人踩在脚下。
她恶毒的想:等着吧,玱玹。你不是非她不可吗,那我就要你亲自破掉自己的执念,毁掉你视若珍宝的那个人。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章娥宫的寝殿。
玱玹从睡梦中清醒,感觉脑袋像被人敲了一闷棍,疼的厉害。
眼睛被光线刺的好半天睁不开,他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馨悦媚眼如丝,羞怯的望着他。
一只玉臂环上他的脖颈,柔柔的说了声:“你醒了。”
声音一出,玱玹立刻惊的弹坐而起。像见了鬼似的,两只眼睛瞪着馨悦。
头疼,耳朵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嗡鸣,玱玹眼前阵阵发黑,面色逐渐苍白。
馨悦的嘴角勾起,眸中闪过讥讽。语气却是透着关切:“殿下,你怎么了?是昨夜累着了吗?”
玱玹捂着脑袋的动作一滞,目光从茫然变得仓惶,然后凶狠起来。
他俊美的面容扭曲,看起来狰狞可怖,一把掐住馨悦纤细的脖颈,恶狠狠的问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馨悦的脖颈被大力捏着,窒息的恐惧感袭来。
“放开我,我没有。”
她使劲拍打着玱玹的手臂,锦被滑落,少女莹白光滑的躯体未着寸缕,霎那间袒露在玱玹的眼前。
馨悦身上那些紫红的印记已经说明了一切,玱玹匆忙松了手,慌乱的四处查看。
空气黏腻,被褥凌乱,衣服不知丢在了哪里,一条白色巾帕上撒落点点红梅。
“昨晚半夜,你突然跑到我的寝殿,然后就……我以为我们本就是夫妻,圆房是自然的事。”
馨悦捂着脸抽泣起来。
玱玹懵了,怔愣着回不过神。他捡起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狼狈的逃离了章娥宫。
他一走,馨悦立刻停止了哭泣。
她披了一件衣服,仰头压下心底翻滚的屈辱,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叫了贴身婢女进来。
橘绿进门看到屋内的情景,顿时替自己主子高兴起来。
“王妃,殿下终于跟您圆房了,也不枉您这些日子的用心良苦。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扶您起来先去沐浴吧。”
馨月却是不急,拉住了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纸包,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些东西赶快处理掉。记住,千万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橘绿的脸绿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瞬之后,捏了纸包,重重的一点头。
玱玹回到了紫金宫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汤池室里,不准任何人靠近。
早就忘了一天前他差人送信给禺疆跟献,特意叫了二人前来,今早要商议练兵的事。
这二人在紫金殿外候了一个时辰,仍不得玱玹召见,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情况,不由心下狐疑。
问了一边候着的内侍,内侍只说殿下去了汤池室,让他们耐心等待。
又过了一个时辰,仍旧不见人影。
禺疆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立即不顾阻拦闯了进去。
玱玹闭目浮在一池温泉水中一动不动,身上布满了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禺疆顿时炸了,怒吼道:“是谁,胆敢伤害殿下?”
献听到声音,破门入内,被禺疆一嗓子吼了出去,“出去!快叫医师来,殿下昏迷了。”
献匆匆一瞥,快速跑去太医馆,拽了鄞就跑。
紫金宫的动静太大,整个神农山都炸了锅。
鄞给玱玹把过脉后,比划着道:“殿下的外伤不要紧,都是一点皮毛,只是激怒郁结,心死神伤,一时想不开。”
金萱跟潇潇看懂了他的手语,禺疆跟献就眼巴巴的等着她们翻译。
二人正为难不知如何说时,鄞又重新给玱玹把了一遍脉,两条稀薄的眉毛皱了起来。
一群人又屏气凝神,忐忑的等着。
半晌后,他十分严肃比划道:“殿下体内有微毒,这种毒十分隐蔽,且并不致命,但会让中毒的人陷入幻觉。不仔细诊断很难察觉。
这症状像是曾经看过的一本古书上记载的噬魂散。”
金萱跟潇潇同时一怔。
禺疆见她们面色凝重,急切道:“到底如何?”
潇潇沉下了脸,“殿下被人下毒了,这种毒会让人产生幻觉。鄞说可能是失传的噬魂散。”
“所以殿下身上的这些伤,是他自己挠的?”
禺疆显然难以置信。
“昨晚殿下去了王妃的寝宫,早上回来就这样了……”
金萱的话没有说尽,大家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玱玹从昏睡中幽幽醒来,就见自己被一圈人包围了。
“你们这是?”
金萱立刻将鄞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弱弱的添了一句:“许是殿下这段时间太忙,冷落了王妃,王妃才……”
玱玹听后,一言不发,面上平静,看不出喜怒。
锦被下的一双手,却紧紧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