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被摸醒了,她累的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懒懒的问:“……嗯,那边的宴会是不是快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回……”
话没说完,相柳已经又翻身压了上来。
小夭面上的绯色犹存,双唇鲜红肿胀,珍珠的秾丽光泽衬的她肤如白雪,半眯着的眼角含笑,看起来更加艳丽动人。
她用手捂着脸,不让相柳看,低声说:“不要了。”
相柳轻笑着拉开她的手,“一顿得顶半年,怎么样也得让人吃饱吧。”
他俯身含住了小夭的耳垂,只觉得像含着一口迷魂汤。
小夭被含的呼吸凌乱,身子不住打颤,几乎软成了一团云。
相柳抬头,见她面上红潮密布,眼中含欲,坏笑着说“不是不要吗?这就受不了了。”
小夭瑟缩,相柳一直笑,笑得小夭恼怒起来,挣扎着要下榻去。
相柳哪里能让她逃掉。
小夭闭眸,不肯在看这个可恶的人。
酣畅淋漓过后,相柳垂眸看着小夭的睡颜,拨开她湿透的发,亲吻着她眉心的桃花。
“小夭。”
相柳呢喃低语:“小夭。”
小夭困乏的很,在他的低念里睁开了眸,微微一笑,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与他鼻尖蹭着鼻尖,“我在。”
相柳似乎在这句“我在”里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箍着她的身子发疼。
“可能我们真的需要回去了。”
小夭“哦”了一声,在相柳大手源源不断输送的灵力温暖下,舒服的又闭上了眼。
“之前你说你有正事跟我说?”
小夭猛地睁开眼,从相柳的怀里挣脱,直接坐了起来。
“差点被你的色相给迷晕了头,把正事给耽搁了。”
“你知道玱玹为何一直想杀你?”
相柳挑眉:“立场不同,要不是你,我也想杀了他。”
小夭踌躇着,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实情为好。
“他想杀你,可是我给你种了蛊,他怕连累到我,以后便不会轻易下手。
但你知道的,我这样的身份,一旦入了这道宫门,再想出去比登天还难。父王,外祖父,他们都是强横的帝王,绝不会允许我嫁给一个死对头。
所以,玱玹提出要我陪他十年,助他登上王位,他便放我自由的时候,我答应了。”
相柳凝眉,“十年!他竟会想利用你的身份为他铺就登天之路。”
“他知道防风邶就是你,你就是相柳。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很多事情,包括未来大荒的走向。
我猜不久之后他就会去中原,联合四世家中的涂山氏,神农氏跟赤水氏,然后秘密成立一支军队,等德岩跟禹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连外祖父也无法撼动。
他的志向不只是一个轩辕,要的是整个大荒的统一。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只要天下统一,便不会存在你我立场对立,不会再有像我娘跟爹爹那样的悲剧发生。我们便永远不用再分开了。
所以,我愿意支持他,也希望你也能……”
小夭说着,小心翼翼的偷觑着相柳的神色。
相柳静静听着,并没有发怒的迹象,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小夭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这里面是我们的孩子,两三年后他便会出生。我不想他跟你我一般,从小就承受许多不该承受的磨难。”
相柳面上似有动容,盯着小夭的腹部,眸色渐渐柔和。
小夭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皱着眉头问:“你说,他会不会像你一样,是颗蛋?那我要怎么去孵化?”
相柳突然问:“还有别人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小夭苦笑,“没有,我不敢说,高辛民风不像轩辕那般奔放,看门第,重血统,尤其我还是个王姬。
不过马上赤水秋赛,玱玹必定会趁机去加固与各氏族的联系,到时候我会央求他带我一起去。我就住在轵邑城,加上我的医术,定能保证孩子顺利生产。”
相柳笑,很是嚣张的道:“那我还可以继续做我的防风邶,护在你的左右,反正有蛊虫在,玱玹也不敢轻易对我动手。”
二人又抱着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相柳才抱着小夭返回了五神山脚下。
玱玹的人早就将小夭的动向汇报了给他,等小夭驾着玄鸟回到朝阳宫时,他早就等在里面。
“你去哪儿了?”
玱玹的脸色黑沉,看向小夭的眸中像在酝酿着一场疾风骤雨。
小夭心头的那一点心虚,立刻被这一声质问给消没了。
“哥哥,我说过,你不要过于干涉我的私事。我不是囚犯,也不是你的下属,不需要事事都向你请示。”
玱玹的拳头死死捏紧,又慢慢松开,他红着眼,艰难的扯出一丝苦笑,“就算作为哥哥,都不可以关心一下妹妹的去向吗?
你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我有多煎熬吗,我差点以为你又要像三百年前那样消失了。”
小夭低头沉默了,良久,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玱玹从腰间取下一个玉色的荷包,从中扯出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在手中爱惜的抚摸着。
“小夭,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上朝云峰的路是一条血腥之路,但我知道有你陪着,有朝云峰上灿如朝霞的凤凰花,有奶奶种下的碧玉桑,便什么都不怕了。”
小夭听到了碧玉桑,突然心头一动,不合时宜的问了句:“你知道轩辕王宫里有没有收藏着五彩蚕衣?”
玱玹收起苦情脸,诧异道:“就是那种很难养的,吃五色香草的五彩蚕?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小夭并不想让玱玹知道西陵珩的事,笑着敷衍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被你说的勾起了往事,记得当初我们因为好奇,钻进了蚕房,被祖母好一顿教训。”
玱玹被成功岔开了思路,叹了口气,道:“可惜,那蚕矜贵的很,祖母穷尽心思也才得到了二百来枚蚕蛹,织成的两件五彩蚕衣还被爷爷赐给了他的宠妃。
也不知道那些衣服如今还在不在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