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再次响起。
“请0805号患者及时就诊。”
“否则挂号预约作废。”
重复播报两回，机械音戛然而止。
小心母亲放弃与伽罗掰扯，拽着阿小进发热门诊。
两人前脚刚进去。
伽罗立刻将视线挪离天花板。
紧随其后跟着。
“天花板一片白漆。”
“哪有阿小好看。”
“可惜家长还没完全接纳我。”
他思绪漂泊的走入科室内。
此刻小心端正姿势坐在凳子上。
乖张而严肃。
隐隐给人不是患者的错觉。
反而像是专程找视察的领导谈话，静静听医生怎么讲，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你开始发热到现在持续多久了？”
“不清楚。”
“发热期间吃了些啥？”
“饭。”
医生简单询问了下小心状况后，拿起听诊器准备检查。
铁圆柱块刚触及小心的衣服，凳子上人影迅速窜出。
躲到墙角盯着他。
神情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
“这位孩子，放轻松。”
“医院并非刑场。”
“常规检查很快就好。”
“你瞅瞅，我哪像会吃小孩的人。”
医生是个和蔼的老爷爷。
白发苍苍，是让家长信赖的模样。
小心依旧警惕。
似一只受惊的猫。
医生见状叹了口气。
“你是社恐?”
“抗拒陌生人的触碰?”
小心点点头。“嗯。”
“难怪……”医生从业多年，经验丰富。
通过小心的面部表情和眼睛。
判断其心理。
“选择直接抽血检查吗？”
“那样你恐怕更不想。”
医生自问自答。
摘下听诊器陷入沉思。
试图找到个可行的检查办法来找到发热病因。
“我会用听诊器。”
“抽血也可以交给我。”
伽罗举右手表示自己能行。
医生抬眸打量勇敢自荐的家伙。
“你……在开玩笑吗？”
“未成年的蓝毛混小子。”
伽罗目光坚定。“我很认真。”
医生满脸不信。
“混小子好端端怎么会用医疗方面的东西，别捣乱。”
“而且你这模样，也不像医学世家培养出来的人。”
伽罗反驳道“如果经常受伤。”
“隔三差五跟医生打交道。”
“那么会用这些东西也不奇怪吧。”
“送上门的业绩，为何要教你?”医生抛出了现实的问题。
“不是所有人慈悲为怀。”
“你才多大，他们就肯把自救和救人的方法倾囊相授。”
“要是没利益可图。”
“未免也太慷慨了些。”
“有句古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伽罗顿时语塞。
几分钟前，他想到过这句话。
子弹顷刻间正中眉心。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再执着于辩解自证。
一把抢过听诊器给自己戴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弄不了，那我来。”
伽罗慢步走到小心面前，深呼吸。
试探道“阿小，你愿意让我弄吗？”
一道温柔且好听的声线传入耳中。
令人感到安宁。
小心鬼使神差地点头。
撤下防御姿势。
主动朝伽罗靠近一步。“嗯。”
“那个……快些。”
“听诊器的铁块凉。”
伽罗闻言回以安抚人心的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