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我的心里面翻江倒海的,我不知道这样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是这实在是恶心!
然而我原以为这已经是他们恶心的极限了,但是我没想到极限之外还有极限。
我往前面挪了一点点,努力的去听他们说什么,恶心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的味道,从前面随着风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当中。
“若是从前定然是喜欢的,可你不是说她如今早已不是四执库的宫女,在大阿哥身边伺候吗?大阿哥是皇子,她难免见多了好物件,便是失落也有的。”
“凌云彻,你信不信我?”
“娴妃娘娘聪慧,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那我便同你说句真心话,我与她同是女子,女子与女子更是了解对方,我看得出,嬿婉不是个安分的,心里定然有志向,瞧不上你,如今去了大阿哥宫里伺候,便更加对你无意了。”
“但她定然不会和你说,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便是她的聪明所在,过人之处了。”
???
我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疯话?难不成,在她的眼里,嬿婉便只能一辈子待在四执库吗?去大阿哥身边伺候怎么了?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出路向上爬又怎么了?人往高处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都是应该的吗?是人谁不想过好?
再说了,嬿婉那么乖巧,那么单纯善良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觊觎那些东西?我相信,嬿婉那样的人,平时想要那些东西也只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争宠也罢,手段也罢,深宫当中本是如此,总之而不是像她说的耍一些阴谋诡计。
再者,我就不知道了,她难道是嬿婉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什么叫嬿婉即便是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
怎么?难不成她有什么读心术?还是有什么妖法不成?人家都什么都没表现,她就知道了?
果然心眼子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我心中气愤不已,但是我并没有站起身说什么,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又会不会听信如懿的话,当真对嬿婉起了怀疑之心。
若真是如此,那他便一点都不值得嬿婉付出真心,如这一般的人也只配在冷宫这种地方腐烂生根了。
轻易的便信人挑唆,如此算什么爱?再说了,难不成自个儿是傻子,瞎子,聋子不成,你自己亲眼亲耳亲身经历到的,还不如别人一句话吗?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最开始看到凌云彻好像并没有听信如懿的话时候,我下意识的为嬿婉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这口气又提了上来,因为隔着那道门缝,我看清楚了,在如懿对面的凌云彻脸上的迟疑。
还有如懿噘嘴的恶心姿态。
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姿态对一个冷宫侍卫,她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当真茅坑石头扔茅坑,恶心撞恶心。
唉。
想着嬿婉单纯善良的模样,我如今倒真的希望她是趋炎附势之辈了,如此也不会被这种人骗。
不行,我下一回一定要告诉她,如凌云彻这般的人不值得她那样,不废话的来说,我觉得便是那些太监们,也比凌云彻像个男人。
有根似无根,蠢得令人发笑。
也不知海贵人的事如何了?嬿婉怎么样?江宇彬又怎么样?
我一直等着消息,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不过却等来了另外一件事。
冷宫的门打开了,还是李玉。
但与从前不同的是,如今再见到李玉,我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同乡之谊。
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我与李玉便是如此。
若说从前还有同乡之意,那如今是半点都没有了。
我倒并没有觉得李玉来是来接如懿出去的,毕竟,若是,怎会半点风声都没有?
再仔细想想,兴许是海贵人的事有着落了。
倒是如懿那个蠢货。
一见到李玉,便开心得要死,让我为她看看身上可有哪里不妥?
但真是半点脑子都没有,全身的心眼子全都用来装清高了,心里明明激动的要死,面上却装的又骄傲又淡漠的说一句:“你看,本宫说了,清者自清,皇上会救本宫出去的。”
笑死。
和凌云彻那个废物就是你啊我啊的,同我就是本宫,哪门子的本宫?
可是无论心里再怎么嘲笑,面上我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而对此,我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了一句:“主儿聪慧。”
这句话是她最喜欢听的话,她每每听到这句话便会露出一个十分恶心的笑容。
聪慧?
聪慧个屁,有哪个聪慧的妃子会在冷宫待着?还一待是两年,还有哪个妃子会在被人陷害的时候,说一句百口莫辩?
还有规矩,说起规矩,我都不知道她脑子里面是如何想的,见到比自己位分低的嫔妃还会主动行礼。
我照顾她那么尽心尽力,她怎么不给我磕一个?
不过,我可当真期待,当她看到不是来接她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仔细想想肯定会很有意思。
我随着她过去。
啧啧啧。
大着肚子,发丝凌乱,狼狈不堪,脸上还有巴掌印的海贵人又被两个太监拖着跪在地上,真是好不凄惨呀。
而如懿,她一下子就怔住了,看着她那副表情,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蠢货。
连最基本的脑子也没有,脑子里面除了《墙头马上》,就是体面。
至于海贵人,我倒是当真有点期待她醒来以后看到如懿的样子。
而她的下场,大着肚子能被送到冷宫的人,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多半是被抄家灭族了。
果然。
“ 愉嫔珂里叶特海兰,谋害皇嗣,忤逆犯上,欺君罔上,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待生下皇子后,即刻处死!”
这样的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原以为皇上或许能看着她腹中的皇嗣饶了她,可没想到……
不过仔细想想,嬿婉之前的话,若当真是谋害嫡子,那她落得这般下场,那便不足为奇了。
只是我竟不知,如她这般胆小懦弱的人,竟然还敢有这种想法?
谋害嫡子,还是皇上最寄予厚望的第一个嫡子,她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