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瞧那些弹幕了吗?”进忠看着她看向空中的目光,将脸凑了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努力的想看清嬿婉能看到的东西。
可她看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看到,最后颓然而失落地垂下了头。
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和嬿婉之间的差距是如此的大,大如鸿沟,恍若渺渺仙雾,看不见摸不着,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傻子,这东西也没什么,不过都是一些玩笑捉弄人的话罢了,看不见这个有什么值得上心的?难道我还不如这个吗?”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他刷地红了脸,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只是声音异常坚定:“谁说的?在我心中你便是这世上最好的,便是金山银山同我换,我也是不会换的。”
“真的假的?”嬿婉手轻抚上他的胸口,捻开扣子,探了进去,触手的精壮有型和滚烫,以及手掌之下极速有力跳动的心脏,让她眼中笑意渐深。
小小的手,软嫩细腻,让进忠身子一软,睫毛颤动:“奴才~不敢欺骗主子……主……”。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余下的话全都被嬿婉一个细腻柔软,带着女儿清香的吻吞进了腹中。
直到许久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大雪已经停了,可外面的积雪却还在这。
进忠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嬿婉的庑房,那个吻叫他整晚都没有睡安稳,一闭上眼睛便是嬿婉媚眼如丝地模样。
简直要了他的命。
进保呈上的消息,弘历自然相信,再加上,第二天突然传来了素心一家被灭口的消息,他更加深信不疑了。
得知弘历震怒,金玉妍在启祥宫松了一口气。
拉着贞淑的手,娇媚的脸上全是庆幸:“贞淑,还好本宫听你的劝说,早早就安排了人,否则此刻竟然已经怀疑到本宫的头上了。”
“是啊,主儿,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了皇后,再加上这样的紧要关头素心一家又被人灭了口,更是坐实了皇后谋害哲悯皇贵妃之事,您也能睡个好觉了。”
贞淑笑意盈盈地说着,正要伺候金玉妍躺下,可金玉妍却突然觉得身下一湿,她心头已经凉了,颤抖着低头看去,一片刺眼的红。
最熟悉的感觉,绝不是月事!她再也无法冷静!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紧地捏着贞淑的手,双眼噙泪,眼眶通红,尖锐而急切的声音响在整个寝殿:“贞淑,贞淑,快宣太医…宣太医!!!!”
贞淑见着她这样,脸上也慌了神,但她还是努力的镇定下来,双手紧紧的握着金玉妍的手安慰:“主儿,您别着急,奴婢这就让丽心去请太医!!!”
“不行!”金玉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双眼通红,声音轻颤:“你亲自去!”
贞淑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话音刚落,她便快步跑着离开了启祥宫,跑去了太医院。
原本她是要请素日里为自家主子坐胎,先前保胎的太医的,可惜,那太医临时有事,不过好在太医院的院首齐汝刚刚从养心殿回来。
虽不知这么晚了,他去养心殿所为何事,但事关人命,贞淑想与其找其他不熟悉的太医,还不如求一求齐太医,毕竟,不久前皇上才让齐太医为自家主子诊了脉,开了坐胎药。
“娘娘放心吧,皇上特意嘱咐了微臣,务必帮娘娘调理好身子,为皇室开枝散叶。”
齐汝一到启祥宫便给金玉妍吃了定心丸。
金玉妍此刻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了,只能躺在床上,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多谢皇上挂念,有劳齐太医了。”
“娘娘安心即可。”齐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一番诊治后,齐汝道:“想来娘娘近日心绪不佳,或许忧思伤身了,这才导致了小产,不过娘娘暂且放宽心,娘娘身体好,又有皇恩傍身,只要按照微臣开的方子好好调理上一段日子,龙胎还会再有的。”
金玉妍闻言瞳孔紧缩,放在肚子上的手紧了紧,按了按肚子,感受着平坦的小腹,她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若非皇后,她这胎岂会流产?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伤心也是无用的,她看向贞淑:“替本宫好好送送齐太医。”
“是。”贞淑应声,转身看齐汝:“齐太医这边请。”
金玉妍愤恨不已,却不知这一切和琅嬅反而并没有什么关系。
出了启祥宫,齐汝便立刻去了养心殿。
将金玉妍小产一事告知了弘历,弘历眼底闪过阴霾,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齐汝啊,这次的事情你做的非常好,接下来的事,也切记不要让朕失望。”
“微臣不敢违背圣意,定当谨遵皇上旨意。”齐汝叩着头,由进保送回了太医院。
次日,嫔妃们刚请晚安,弘历便到了长春宫。
人多,弘历不便说。
琅嬅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让嫔妃们退了下去,而嫔妃们刚退下去,弘历的脸色便彻底阴沉了下来。
进保十分有眼色的让伺候的宫人们全数退了下去。
弘历冷着脸坐在了高位上,一句话便让琅嬅如遭雷击:“当初选福晋之时,皇额娘便说富察是端庄持重,可为嫡福晋之选,朕也一直以为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嫡福晋,也确实一直都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朕登基后,你也是一个合格的皇后。”
“可是,朕没想到你这贤良淑德的表皮下竟然是如此的狠毒的心!”
“狠毒?”琅嬅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神色痛苦,眉眼纠结的抬头看着弘历:“皇上是在说臣妾吗?”
弘历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眼神当中全是冷漠,厌恶,让琅嬅本来就冷的心此刻更是如坠冰窟,端庄大方的她,此刻泪水瞬间爬上了眼眶,声音哽咽:“臣妾自知这个皇后做得并不称职,可皇上说臣妾狠毒,是否太过伤人?”
“伤人?哼!”弘历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眉头紧锁,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朕问你,哲悯皇贵妃当年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
琅嬅怔愣当场,伤心的泪水不断地在眼眶当中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