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清楚,既然如此,贱婢!还不快带你主子滚回去好好反省?”弘历眼神凌厉地扫向容佩。
容佩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如懿的脸色,却见如懿神情呆滞,她一脸心疼的扶住了如懿,想安慰她,可是碍于弘历和金玉妍在,她不敢说话,生怕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如懿。
只是一脸难过心疼的看着如懿。
直到金玉妍扭着腰肢把弘历勾去了启祥宫,她出声道:“主儿,您别多想,奴婢觉着皇上他如今就是在为了昨个儿的事同您置气呢。”
如懿却没吭声,只是神色落寞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垂着双手向一个地方走去。
容佩站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之上,才心惊胆战的跪了下去,抱住了如懿的腿喊道:“主儿,您不能想不开啊,主儿……”。
“我没有想不开,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如懿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容佩问道。
容佩呆呆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如懿笑容苦涩:“这是我同皇上经常来的地方,当日就是在这里,他求我去选他的福晋……”。
“还记得他当时的话,他说让我去帮他掌掌眼……”。
“你知道吗?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并不喜欢我,所以当时我纠结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前去绛雪轩……”。
“姑母常同我说,乌拉那拉氏没有前朝的重臣,只有后宫的女人,让我无论如何也要选上四阿哥,也就是如今的皇上的福晋……”。
“这是姑母的夙愿,也是乌拉那拉氏一直以来的荣耀,可是为了他我并没有去争取,因为我觉得我们两心相许位分什么的都不重要……”。
“可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神情恍惚的看向容佩,问道:“容佩,你说人是不是一旦有了权利就会变?”
容佩听到如懿这么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如懿的腿,眼泪汪汪地说:“主儿,您别这么说,兴许皇上只是一时糊涂,过些日子就好了。”
如懿苦笑着摇摇头,目光依旧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道:“过些日子?昔日我进冷宫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可如今,我却突然觉得曾经的那些情分,如今都像是过眼云烟,曾经我以为只要有皇上对我的心意在,我同皇上的情分在,皇上的心在我这儿,什么深宫算计,阴谋诡计都不重要,总熬一熬,总能过去的……”。
容佩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后宫的女人不都这样吗?但看她那样子,急得不行:“主儿,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这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皇上就回心转意了。”
如懿闻言神色落寞:“回心转意?真的吗?可你看他今儿个瞧我的眼神,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情谊……”。
“主儿,您别这么想,您为皇上付出了那么多,皇上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容佩一个劲儿地安慰着。
如懿居高临下的看着容佩,嘴角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容佩啊,你不懂,这宫里的人心,最是难测。”
说着,如懿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想当年,我满心欢喜地来到他身边,想着哪怕不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只要他的心在我这儿,我们的情分在……”。
见主子又说了回来,容佩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主儿,不管咋样,还有奴婢一直陪着您呢。”
如懿扯了一下嘴角:“也就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了,只是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磨难等着咱们。”
此时,一阵风吹过,如懿的发丝随风飘动,更显得她神情凄凉。
“主儿,咱们先回吧,这风大,别着了凉。”容佩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声音大了,好像她就会往城墙上跳下去一样。
可如懿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站在那里,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直到凌云彻找来,她才回了宫。
次日。
长春宫。
素心将嬿婉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将一只成色极好的碧玉手镯神神秘秘地塞到了她的手里,小心张望了一下四周之后,道:“嬿婉,咱们都是伺候大阿哥的人,你今日若是帮了我来日我也能帮帮你,更何况我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额娘和兄弟如今怎么样了吗?”
嬿婉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吸血的额娘和赌鬼的兄弟吗?呵~她巴不得他们早点死了才好,倒也省得她一番功夫了!
免得脏了她和进忠的手……
但心里想归想,面上嬿婉却并没有表露出一丝的不对劲,反而更显担忧和紧张了,抓着素心的手,指甲都紧紧地掐紧了她的肉。
一脸惊惶。
“素心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额娘和兄弟出事了吗?求你了,素心姐姐,看在我们一同伺候大阿哥,和为皇后娘娘做事的份上,就告诉告诉我,我额娘和兄弟如今情况如何?可好?”
嬿婉说着,声音都哽咽了起来,话语也带上了哭腔,泪眼婆娑,整个人看起来急得不成样子。
素心将她惶恐不安的样子瞧在眼中,眼神中一抹算计转瞬即逝,她叹了一口气悠悠道。
“唉,我素来心软,最是见不得别人哭了,你我又都在长春宫做事,瞧你这样子,我也不好不告诉你。”
“你年纪小不懂事,专心为皇后娘娘办事,又怎知皇后娘娘出生世家大族。哪里会缺忠心伺候的人?这不,你之前才离开不久,皇后娘娘就安排了人,将你的额娘和兄弟保护了起来。”
她意味深长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夜晚的神色继续道:“我前些日子才听说你兄弟欠了赌坊好几万两,如今怕是手都被人剁了!”
“素心姐姐此话当真?!”嬿婉难以置信地询问出声。
而后配合着素心心里想要看到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在她点头之后,脸上血色尽失,泪水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跌撞撞的退后了好几步,捂着嘴,无助痛苦的靠在宫墙上,滑落在地。
抱着自己的身子,好不凄惨,可怜地呜咽出声:“呜呜呜呜,额娘,佐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