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背叛主儿!”
荷惜砰砰地将头磕得贼响,意欢皱了皱眉,俯身拉住她:“你慌什么?我又没说你会背叛我。”
荷惜:“……”。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只好装木头。
“小主儿如今还年轻,可别走错了路,要报仇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但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傍身和宠爱,那是万万不成的,太后心疼小主儿,才让奴婢提醒小主儿。”
“小主儿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死去的孩子想想。”
永和宫的内殿中,福伽劝慰着白蕊姬。
白蕊姬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福伽知道她定然没把话听进去,索性道:“太后当初帮小主儿,可不是为了看小主儿自暴自弃的,而是看中了小主儿敢为一切先的勇气。”
“这宫中的事,向来是看不出明日的,不论是乌拉那拉氏也好,还是其她的女人也罢,这无宠就只能为人鱼肉,更何况这乌拉那拉氏有同皇上的情分在,当初进了冷宫都还能出来,更别提如今只是降了个位份,禁了足。”
“小主儿若是不争,别提为孩子报仇了,就是自己也得搭进去。”
闻言,白蕊姬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扶着抱枕的手紧了紧,锐利地目光看向福伽,声音坚定:“多谢姑姑开解,烦请姑姑替嫔妾转告太后,嫔妾绝不会辜负太后的一片良苦苦心!”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福伽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福了福身:“小主儿想明白就好,奴婢还要伺候后太后,就不打扰小主儿了。”
白蕊姬朝她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俗云:“帮本宫送送姑姑。”
另一边。
进忠借着送高晞月回咸福宫的机会,又去了一趟长春宫。
有了前世的积累,这一世他在宫中早就有了自己的人脉,而洒扫的宫女见到进忠的身影后,便立刻去找了嬿婉。
嬿婉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进忠如今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她如今可是在长春宫当差!他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她!
还真是~色胆包天!
想着,嬿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笑容,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远远地,她便看到的那个身着蓝底团纹衣袍的人,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温柔起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进忠看着她笑,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待她走到跟前了,直接从衣袖里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神神秘秘的塞到了她的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摸着手里硬硬地东西,嬿婉疑惑地皱了皱眉:“像是锁……”。
她呢喃着,低头看去,居然没注意到身旁的进忠那鲜红欲滴的耳尖。
而等嬿婉看清的时候,她差点落下泪来:“这是……长命锁!?”
震惊地看着眼前地人,嬿婉眼神悸动,胸腔里的一颗心也几乎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进忠顶着她的目光,却不自然的别开了脸:“我见佐禄有一个,且寻常人家似乎都会给家中儿女求一个,报平安什么的。”
不同于以往地伶牙俐齿,今日的进忠说话有些不自然地结巴。
嬿婉却猛然抱住了他,触之即分地一个拥抱,却让进忠愉悦地勾了勾唇。
“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进忠。”嬿婉甜甜地看着他,将东西好好地收了起来。
进忠见她没有立刻带上,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不过他转念一想。
只要婉婉开心就好。
便没再多想。
直到晚间,在庑房当中,两个人再次见面,嬿婉将小小的金锁放在他的手里,声音柔软:“你帮我戴上。”
“!!!”
进忠瞳孔一缩,惊喜地看着嬿婉,四目相对见,他的心在嬿婉柔情蜜意地眼神当中软得一塌糊涂。
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尤其是在看到嬿婉细长白皙细腻的脖颈后,他的一颗心都好像被揉碎了和嬿婉的黏在一起一样。
嬿婉看着他的傻样,越发觉得他可爱,亲了亲他的唇角,如玉一般的指腹戳了戳他的脸:“傻子。”
“那也是你一个人的傻子。”进忠笑意盈盈地握住她的手,用脸颊蹭了蹭,一双邪魅上挑地丹凤眼中全是宠溺。
嬿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在他疑惑而又委屈地目光当中,将金锁放进了衣服里面。
进忠瞬间涨红了脸。
膝盖一软,跪在了她的身前,将头搁在了她的腿上,仰着头哀声叫了声:“主子~”。
微红的眼尾带着欲色让嬿婉的手颤了颤。
太后寿辰很快到来。
与上一世不同,这一世的如懿早早的就出了冷宫,又得以回去祭拜了那尔布,再加上被禁了足,因而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和外面的热闹不同,没了多余的宫人伺候的如懿,只能靠凌云彻。
而凌云彻在被秦立打了一顿后,深刻认识到了宫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残酷的他,又想到了从前在冷宫中伺候如懿的惢心。
在回长春宫的地方拦住了她。
看着眼前面色憔悴,两颊凹陷,佝偻着身子的人,惢心差点没认出来:“凌云彻?”
话落,不等凌云彻回答,惢心突然又捂住了嘴:“哎呀,瞧我这话说的,如今该叫凌公公了,不知凌公公拦住我,是要做什么?”
听着惢心的嘲讽,凌云彻变了脸色,但想到还在延禧宫受苦的如懿,他又忍住了,脸上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能不能让我见见皇后娘娘?”
惢心一脸为难:“这……恐怕不行。”
凌云彻闻言,再也忍不住了:“惢心,你从前也是伺候她的,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又不是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通报一声而已,你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吗?”
惢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凌公公这话可说错了,我什么时候不近人情了?如今太后寿辰,皇后娘娘正在陪着太后,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别说我不帮你通报,就是通报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惹太后晦气?”
惢心神色冷漠,凌云彻冷眼看着她:“从前在冷宫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若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会把你变卖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