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季轩整夜未归,李婉秋拿了几个面包果,冲了三杯奶粉。姐弟三人简单地吃了早饭。李北辰开车送三姐和小胖子去上学,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了。
李北辰载上王大成和徐虎二人,拿上昨天写的招人告示,就驶向崇文门。到了城门口,就看到几个大兵对来来往往的人群进行检查。李北辰下车走到一个身穿军官服的青年军官身前,伸手微笑道:“兄弟辛苦了,我是曹新民处长的朋友李北辰,今天想在这里招些人,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青年军官听了,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李先生你好,昨天曹处长给我们打过电话了,你可以在城门口张贴告示,我建议你就在外面招收人手,等招好人后跟我说一声就行。”
“谢了兄弟,这是一点小意思,你请几个兄弟喝喝茶。”李北辰随手将两封大洋放进青年军官的兜里。
“哎呀,李先生客气了,我给你搬张桌子,你请自便。”
青年军官指挥几个兵搬来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放在城门口,还特地提来一桶面糊。李北辰让王大成将招人告示贴到城门口的告示墙上,让王大成和徐虎向来来往往的人介绍告示内容,自己则坐在桌前,等着人前来报名。
时间不长,桌子前就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最多的问题就是:是不是真有八块大洋一个月?李北辰和王大成耐心地跟大家解释着,一再保证只要听话被留用,一个月八块大洋只多不少。听得旁边当兵的都想脱下军装跟李北辰走了。
这时青年军官走上来,大声吆喝道:“大家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敢不听话,我就把他撵出去。”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排好队,再也不敢围着李北辰他们问了。
李北辰看排队的人足有300多人,还有正从远处赶过来的。当下吩咐王大成和徐虎二人要严格把关,招足两百人就停止。将招人的事交给二人,李北辰找上青年军官,递上一根烟,点着火抽了一口,说道:“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
“不敢当,我叫秦信。李公子开出的条件,连我都心动了。这么好的条件,估计一上午就能招一千人。哈哈。”
“我们没经验,今天多亏你了。我是想招点人做家里的护卫,也想给家里找点人做帮工,可不敢打秦兄的主意。”
“这种事经常发生,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们也在这里招人,这些新来的人大多老实些,不像城里人那么油滑。如果哪一天兄弟吃不上饭了,还得靠李公子帮一把。”
“呵呵,秦兄过谦了,如果哪天秦兄需要帮忙,只要力所能及,李某必定不敢推脱。”言外之意就是:力所不能及就不能怪我了。
“谢谢李公子,这个世道谁说得清的。”秦信怅然说道。
王大成,徐虎两人谨记李北辰的话,一个上午招了1人,都是20岁上下的小伙子,个个身强力壮。李北辰跟秦信打个招呼,让王大成、徐虎带着这些人,去草厂胡同的库房暂住,等过两天再开往响水沟。自己则开车驶向草厂胡同,他要提前准备一下。
到了库房,李北辰给了门房十几个大洋,吩咐他们去买几个大锅,再买些碗筷。他自己则在库房里放下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一万大洋,又放下几百袋米面,十头猪,十只羊和五条牛,又把以前做好的卤肉一股脑地拿出来,蔬菜水果也放了一批。这些吃不完就让他们带去响水沟,作为训练的补给吧。他准备过两天去响水沟多放点东西。
门房很快回来了,买了十口大锅,几百套碗筷,剩下的钱居然还买了食盐和一些调料。李北辰觉得这两个门房很不错,一人给了两块大洋做为奖励。
下午两点多,王大成带着大家终于来到了库房。李北辰让大家在料场站好队,自己站在一个桌子上,大声说道:“感谢兄弟们信任我,我叫李北辰,以后就是你们东家。招大家来是做护卫的,我不想给你们画大饼。以后大家跟着我,只要听话,通过了训练,一个月至少8个大洋,做得好会更多。一会儿给大家每人发十个大洋做安家费。“
下面一片嗡嗡声,李北辰伸手向下压了一下,王大成喝道:“肃静,听少爷训话。”
李北辰接着说道:“明天给大家放假一天,你们都回去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后天我们就要去一个地方集中训练了。我不敢保证大家以后没有损伤,毕竟我是让大家做护卫的。但死伤的兄弟,我绝对不会不管的,如违此言,天打雷劈。现在有没有人后悔的,可以领两个大洋退出。”
队伍中又是一阵嗡嗡声,过了半晌,李北辰见没人站出来,他继续说道:“我对大家要求只有三点:服从,刻苦,忠诚。现在大家做饭,王大成,徐虎,你们暂时做带头的,每天必须保证兄弟能吃上半斤肉。”
又是一阵嗡嗡声,李北辰跳下桌子,又将王大成,徐虎叫过来,叮嘱了几句。徐虎问道:“少爷,要不要少给几个大洋,如果他们拿着钱跑了,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北辰呵呵笑道:“徐虎,我们是找人拼命的,钱少了谁干?如果这一点钱他们就跑了,那就跑了吧,这样的人,危急时候,你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吗?行了,按我说的办吧。后天一早我过来,你们现在安排他们先做饭,缺什么就去买。那边我留了一万大洋给你们,一会儿就发下去,我要去接弟弟了。”
说完这些,他就开上车驶向学校。到了学校,李北辰先去找了李季轩,李季轩熬了一夜,脸色灰暗,看到儿子来了,向他苦笑一下,说道:“小七,郭老师七天后出殡,她妹妹明天晚上才会过来,这些英吉利人真是作孽呀。”
“老爸,别太伤心了。我一会儿接你和小八回去吧,今天就不要骑车了。”
李季轩体谅儿子的孝心,点头同意了。
回到家中,李北辰去厨房做了晚饭,烤鸭,羊肉泡馍,拍黄瓜,西红柿拌糖。吃过饭,李季轩倒头就睡,三姐收拾残局,李北辰去喂了小狗,小狗现在已经是半大的狗崽子了,饭量大增,足足用掉四斤鸡肉,小狗们才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