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心道这又是一条大鱼,冯大总统现在是代理总统,曹锟还是冯大总统的直属部下呢,只不过再过一年冯大总统就要辞职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冯子范,是不是后世那位著名相声演员的爷爷?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时,又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也伸过手来,微笑着说道:“我是吴道时,家父是吴佩孚将军,李兄弟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好家伙,这是掉到大鱼堆里了。
吴佩孚跟曹锟可是相交莫逆,吴佩孚一直力挺曹锟上位。两家交情深厚,这两家的孩子自然也走得很近。只是吴道时是吴大将军的继子,是他兄弟的儿子。
几人简单交谈了几句,曹大公子便说道:“行了行了,人来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众人于是跟着曹新民走进了丰泽园,一场盛大的生日晚宴即将拉开帷幕。
曹大公子带着众人入座后,便吩咐伙计们上菜,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趁着这热闹的氛围,李北辰瞅准时机,从身旁的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包装考究的礼盒,递给了坐在主位的曹新民,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曹大哥,这是我精心准备的一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恭贺曹哥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曹新民闻言,笑着接过礼盒,一边动手打开盒子,一边半开玩笑地说道:“北辰啊,你也太客气了,你看看他们几位都是带着嘴来的,谁给我送礼……。”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被礼盒中那块熠熠生辉的玉牌吸引。
他轻轻拿起玉牌,细细端详,只见一条栩栩如生的盘龙环绕着玉牌的四周,龙身蜿蜒盘旋,四条龙爪紧紧抓着中间的玉牌,龙头昂扬,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雕刻得清晰可辨,细腻至极。
饶是曹新民这样见多识广、阅尽珍宝的人,此刻也不禁被这个玉牌乱了心神,太精美了。一桌子的人见状,也纷纷围拢过来,争相观赏,无不发出由衷的赞叹声。冯子范更是直接接过玉牌,反复把玩,仔细鉴赏后,由衷地感叹道:“这简直是巧夺天工,玉料更是顶级的帝王绿翡翠,北辰,你这份礼物可真是不轻。”
李北辰笑着摆手说道:“这是我闲暇时自己雕着玩的,手艺粗糙,不值一提。今天既然是曹大哥的寿宴,我自然不能空手而来,就随手拿了这个。不值什么,曹大哥喜欢就好。”
曹新民一听,一把抢过玉牌,笑得合不拢嘴:“我太喜欢了,北辰老弟,为兄多谢你的厚礼。这以后就是我曹家的传家之宝了。”
冯子范笑道:“你小子得赶紧给你家传宗接代,这东西才能变成传家宝。”
吴道时在一旁也不禁感慨:“北辰兄弟还有这等手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论雕工,恐怕也只有当年老佛爷御用的翡翠白菜能与之匹敌了。”
李北辰谦逊地笑了笑:“各位大哥谬赞了。如果大家喜欢,日后小弟定当再为每位大哥雕刻一件类似的玉雕。”众人听了,皆是满心欢喜,气氛更加热烈。
曹新民见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举杯说道:“各位来宾,各位兄弟,感谢各位来到丰泽园,今天是小可生日,更是想借此机会与大家好好聚一聚。话不多说,让我们共同举杯,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众纨绔轰然叫好,纷纷响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欢声笑语中,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曹新民坐下后,很快便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一杯接一杯,到后来,饶是海量如他,也有些不胜酒力,开始露出迷醉之态。吴道时显然对身边的曹大公子十分熟悉,这时便出面,为曹新民挡下了不少酒,这才让宴会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宴罢,已经晕晕糊糊的曹新民招呼李北辰和几个相好的朋友,去了胭脂胡同一个叫群芳馆的地方。这里是一座雕梁画栋、灯火阑珊的妓楼,楼前,轻纱曼舞,随风轻扬,如同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薄雾,引人遐想。
进到里面,看到里面莺莺燕燕的女子,一股混合着香料与脂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李北辰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堂子呀。两世加一起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不免好奇,就四下打量起来。
大厅之中,轻纱低垂,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娇媚、或温婉的脸庞。乐师们坐在角落,手指在琴弦上跳跃,一曲曲缠绵悱恻的乐音在空气中流淌,与客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曹新民进得楼里,就招呼相熟的姑娘,片刻之后,一大群美娇娘就簇拥着几人上楼,进了楼上一间雅致的厢房内,只见轻纱帷幔低垂,烛光映照下,佳人们更是笑魇如花。窗外,月光如水,平添几分幽静与雅致。
这雅致的氛围,马上就要被曹大公子的“直率”无情击碎。
曹大公子握着姑娘的小手,一脸的深情款款,仿佛要吟诗一首,结果一张嘴,直接把风雅的气氛砸了个稀巴烂:“廷芳啊,咱俩要分手了,我这位兄弟,他不同意我再多找美人儿啦!”说着,他还用那胖乎乎的手指头,直指在一旁无辜躺枪的李北辰。
吴道时和冯子范俩人,眼神儿“唰”地一下就亮了,心想:这位小兄弟可以啊,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曹大公子都收敛心性?
“卧槽,我只是不让你多喝虎鞭酒,啥时候劝过你呀?我还特么啥时候成了劝人戒色的高僧了。”李北辰心里嘀咕,他尴尬地朝吴冯二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姑娘一听,娇滴滴地来了句:“哎呀,曹公子,您认错人了,人家不叫廷芳,人家叫紫薇哦。”
曹公子听了这话,愣了三秒,然后一拍脑门说道:“等我想想哈,紫薇……紫薇咱们也得分手了,还是因为我这个兄弟。”
“哎呀,您这是多久没来了,连人名儿都记不住了。您这咋还提前定好分手名单?”那姑娘羞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