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干呕一声接着一声刺激着他的神经,莫大的惶恐让他不自在开始发抖
“对不住,对不…呕”
他蹲下来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嘴唇发白伸着脖子也开始干呕
尤厘厘擦干眼泪,诧异的看着不停呕吐的第五宿
“你…你吐什么?吃坏肚子了?”
第五宿大口喘气,难受的眉头紧锁,水光潋滟的眼角勾人的很
“不知…呕”
尤厘厘 ……
“你还好吗?”
尤厘厘想了一下,还是准备伸手拍拍,结果手在半路被截胡
第五宿握紧她的手,安抚的不停摩擦
“先去漱口,等会一丝去看看他吧”
……
等他们弄好后,刚踏进澜花苑就听到有人在吵架
“你们今日胆敢动手,我鹤殇拼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尤厘厘脚步一顿,暗道不好拉着第五宿小跑起来
“这位小兄弟未免太过无理取闹!只是看一眼而已”
房间内呈两方占位,四宝他们已经抽出了佩刀,以一个防备姿态站在床前
而另一边是茶臻玉和第五傲天为首,后面是整齐的护卫队
几个人都面色不愉,死死的盯着对方
“我说了,胆敢欺辱王爷,就从我四宝尸体上跨过去”
不同于前几日低调的赤色穿着,他今天穿了一身霜白束腰劲装,一条同色抹额系在额头上
下巴微扬,凌冽的下颌线被霞光镀上金光,略有些少年气的脸庞此时满是愤恨的瞪着他们
第五傲天看着他们倔强的模样,眉心狠狠一跳,深沉的眸子里隐含逼视,清冷的语气里都是压迫
“你们如此,莫不是要和我上教作对?”
“是又如何!”
要看他手里莫名其妙出现一把大刀,尤厘厘一把甩开第五宿的手
大步冲上去双臂张开挡在四宝面前,却没发现他骤然沉下去的脸
“别冲动,别冲动”
她突然冲过来挡在他们面前,搞得所有人都一愣
茶臻玉疑惑的目光落在被她放在身后的四宝身上,猛的停住,随后不可置信的问道
“厘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护着他?”
手指指向默不作声的四宝身上,带着一丝丝破防
四宝半抬起的脚默默收回,收回视线快速看茶臻玉一眼,镇定的抬脚站在她右侧,微侧身对着她,佩刀横在他们前方,是一种保护姿势
丁燎和鹤殇诧异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转动
第五傲天不明所以的收回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愤怒道
“好你小子,来偷人来了?”
满是人的房间因为他这句话陷入诡异的安静
四宝微微向前走了一步,轻掀眼皮,眸色骤冷
“还请教主慎言,尤姑娘乃是贵教少夫人,教主骂我两句便算了,怎可随意污蔑自己儿媳,话若是传了出去,未免对她不公平!”
茶臻玉冷笑一声,转身一把抽出护卫佩刀,刀尖指向他
“让开!”
尤厘厘瞳孔一震,用力推开他,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上
“伯母,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这么动刀动枪的干什么?”
明明没有风,但他就是能感觉到自己心起了涟漪
她看起来分外柔弱,好似和那些个漂亮女子并没有不同
但其实不同的,她很奇怪,明明柔软的像是一朵牡丹,却又柔韧的像朵红梅
他叹口气,手腕翻转,锋芒毕露的佩刀被插回刀鞘,垂下头,侧身恭敬道
“夫人,望能看在已逝国舅爷的面子上,让王爷留有最后一丝体面吧,毕竟,这是国舅爷唯一的血脉了”
这句话让第五傲天和茶臻玉恍惚一瞬,记忆里,那个少年举着一根破棍子直指苍穹,意气风发的说着壮志豪语
“算了,走吧”
片刻后,茶臻玉扔下佩剑拉住第五傲天的胳膊转身就走
喧闹的小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一声声轻柔的交谈入耳
第五宿跳下房檐,嘴角荡漾出一抹笑,脸上的嫉妒却越发浓烈
“厘厘,过来”
略带警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尤厘厘嘴角的笑一僵,慌乱的回头
第五宿微歪头看着他们,嘴角的弧度不变,漆黑的双瞳浮上阴郁
“怎么,舍不得他们?不若,我杀了他们如何?”
秦朝和梁龙惨死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播放,尤厘厘腿一软,脸庞瞬间失了血色,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鹤殇眉头紧锁,不善的看着他
四宝沉默片刻,默默的走上前挡在他们前方
经过刚才的事情,丁燎本来就开始不满上教,现在看到他一副唯吾独尊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抽出佩刀冲了上去
“休要口出狂言!”
第五宿黏在她身上的眼神动也没动,吹在身侧的手指轻捻
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蔓延,肉眼可见的范围霎时冰封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下来
丁燎瞳孔一缩,整个人被蔓延而上的冰晶覆盖,保持着滑稽的姿势冻在原地
一片冰冷的雪花停在她鼻尖,瞬即融化,她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向四周
除了她和第五宿,他们四个无一例外全被厚厚的冰晶包裹住,渐盛的日光印在上面,折射出五彩光芒
屋外无风,片片雪花自动避过他前进的身体
“怎么就哭了?”
他半蹲下来,手指擦拭她脸上沾上的泪水
依旧温柔的语气,依旧轻柔的动作,却让尤厘厘不寒而栗
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苍白的小脸满是惧怕和求饶
第五宿手指一顿,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藏住了那那丝不忍,平淡如水的语气,被突然起的风吹的有些扭曲
“你心悦他?”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害怕,你带我走,好不好?”
故作理智的弦骤然断裂,藏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微微抽搐
半垂下眼帘,触及到她脆弱的模样和可怜巴巴一直伸出的手,心突然发软,下意识开口
“好”
随着他们的离开,冰雪消融,僵硬的树枝慢慢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