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合上,刚刚还热闹的房间瞬间变得空荡荡
一个要死不活的王爷,加上一个没有人类思想的傀儡,尤厘厘有些恶寒的打了哆嗦
一阵阴风吹过,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坐在床上
“开始吧,搞那个庄周梦”
“请少夫人褪衣”
木讷的声音幽幽响起,巫医站在床边,机械僵硬的眼珠子缓缓挪动
尤厘厘一愣,准备盘坐的腿一收,疑惑的开口道
“为什么要脱衣服?”
“世间万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和谐本为天地,空无一物亦是万物。男女结合乃是天命,庄周梦换命,以身相抵,神魂不灭,尔道重生。少夫人,请褪衣”
没有腔调的叙说,诡异的很,尤厘厘眉头狠狠一皱
她没想到这玩意跟做恨挂上了钩,书上也没写啊
不是,她就不明白了,哪个神经病发明的毒,搞得跟冬药一样
那男的?男的还救不了????
想到这,不免的心烦气躁起来,刚刚的好心情全没了!!!
不过,她怀疑的目光瞄上了躺在那里没睁开眼过的男人
他这样子,还能做恨?说真的,自己不信
“算了,他不能动,我来,你转过去!”
巫医听话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尤厘厘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半晌后,闭着眼放下窗幔,伸手扒了两人的衣裳
和他看起来的孱弱不同,肌肉触手的感觉结实有力
手指无意间搭在他腰腹上,层层分明的腹肌滚烫
尤厘厘猛的收回手,耳朵发烫,深呼吸好几口气,咬牙扑倒他身上,社死总好过一辈子坐一辈子的牢
毫无隔阂的紧贴,更能感受到那块状明显的线条,舍身成仁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还有呢?直接做吗?他好像不行”
奇怪的压迫感袭来,尤厘厘睁开一只眼睛,快速的瞄了一眼下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骤然握紧
“他…行了?!!”
“请少夫人拿好匕首,刺入他的心脏”
窗幔外的人缓慢抬起一只手,拔下腰间匕首,转过身递进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尤厘厘被这状似野兽的眸光吓出一身冷汗,抖着手接过匕首
“我我我,你是要我…杀了他吗?”
尤厘厘抬眼看着手里泛着银光的匕首,艰涩开口
“请少夫人对准他的心脏,刺下去”
“我不行,我不行,我行!我行!”
为了她的自由和他的生命,尤厘厘双手握住刀柄,锋利细小的匕首前段抵在他胸口处,微微颤抖的手关节开始发白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硕大的泪珠滴在他胸膛,溅出朵朵泪花,唇咬的发白
突然,一股略带劲道的手指点在她后背,她骤然睁大眼,倒在镇国亲王身上喘着气
浑身好像被无形的绳索牢牢绑住,除了眼珠子,没有其它地方能动
锋利的匕首划伤两人的皮肤,渗出点点殷红
压抑昏暗的房间里,巫医背对着烛光,脸上表情懵懂晦涩
向来不修边幅的样子,此时却显得异常邪气,貌若好女
他弯腰捡起掉在一旁的匕首,一把掀开尤厘厘,精准快速的刺进镇国亲王的的胸口
拔出的瞬间,带出一片温热腥甜的液体,又毫不犹豫的插进尤厘厘的胸膛
涓涓液体快速流淌出来,失温让尤厘厘不自主的颤栗
巫医随手丢掉黏腻的匕首,食指沾取那片液体,快速的在两人身上画着什么,最后一笔落在尤厘厘小腿上
在他直起身体的瞬间,平静的房间里骤然起了一阵风,随风飘荡的床幔模糊了视线
一股热气顺着小腿快速蔓延至全身,横冲直撞的冲击着经络,最后停在心脏处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包裹,越来越用力的压迫感让她头晕目眩,恍惚间和一双幽深墨玉的双眸对上
床边面无表情的巫医突然也随着风摇晃,然后变成了一张纸,慢慢缩小,飘落在地上
尤厘厘骤然瞪大眼睛,张着嘴无法发出声音
身边的人缓缓支起身体,顺滑的墨发滑落至胸前,盖住半边脸
半露出来幽暗的瞳眸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住惶恐的女人
无边无际的窒息感夹杂着令人崩溃的愉悦触感
层层浪潮接连不断的袭击她的思想,潮红遍布的身体,突然微微抽搐
煎熬的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缓慢,激烈的碰撞因为有人刻意忍耐,所以并没有出现很多暧昧痕迹
风起匝停,裹挟的热情归于平静
卫澜怜惜的拿起帕子擦拭她濡湿的额头,余光无意间瞥到她红肿破皮的唇
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他闭了闭眼,无奈的叹口气
庄周梦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几乎无药可救
而是,除了无法动弹,其它和常人一样,能听见,有感觉,就是无法睁眼,无法告知旁人
只有一个人的世界,其实是绝望的,无人知晓的痛楚,无人明白的寂寞
当巫医说出那句无药可救的时候,他心里是放松了的
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可以超越生死救自己,可能是两人经历过同生共死,所以自己知晓她并不会出事
也许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她其实并不愿意嫁给第五宿,不然没道理要放弃生命和挚爱
他想好了,既然她不愿意嫁,自己必然要带着她走的
“我必不负你”
浅浅的话语中满是郑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