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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章 欧阳烁大婚

    “仇姐姐,那陛下到底如何了?你和靖南王又发生了什么?你这些日子又到底去了哪里,我有太多的问题了。”“子清,日后我再跟你解释,当务之急是找到陛下中何毒了,何人下的毒?对了,徐将军呢?”“你们回来后陛下又派他去兰州剿匪了。”我很清楚陛下的用意看着子清说道“看来陛下是不想让人起疑。”

    黄雯心事重重的走了过来说道“仇姑娘这是您让陛下找的所有关于医理的书籍,我都给您放这了。”“多谢,对了你们王爷呢?”“王爷……王爷与青阳郡主在马场骑马。”“知道了,你去忙吧。以后王爷的事如实禀报即可,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明白……”

    我开始翻阅了大量的书籍“朱砂……铅……,头晕,心悸,肢体震颤……是汞,是汞中毒……”我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众人,但一想到欧阳烁在马场……我还是前往了马场。“王爷,这缰绳是要拉直了吗?马儿会跑吗?王爷~王爷~您是有心事吗?”“没什么,今天就到这吧……”欧阳见到我便立即变了脸眼神躲闪着对郡主道“郡主,我还是亲自教你吧。”他在我眼前上马与长孙绮媛同坐到了一匹马上,我看出了欧阳烁在刻意回避我,刻意接近长孙绮媛。“王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欧阳烁冷冷的说道“说啊,就在这说。”“王爷您确定吗?是关于陛下……”“好了,回府跟我说,来人,送郡主回相府。”“是……”“王爷,我还没下马……”我浅笑道“王爷,郡主没下马,您不管了吗?”“下人会扶她下马,这不用你担忧。”

    “说吧?现在没人了。”“我查出陛下中的是何毒了,是汞中毒,这个毒在慢慢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我怀疑有几年的时间了,现已加重了。”欧阳烁惊讶的说道“什么?是你的西夏国殿下查到的?”“我自己翻阅古籍找到的,至于我拿药丸给殿下让他去查只是想让他速回西夏的一个幌子,便没指望他真的查出来了,他也没回信,王爷大可放心。”“哼~所以无论怎么说欧阳沉珂都没多少时日了,他大概还有多少时日?”“陛下本就有咳疾再加上天仙子的毒,汞毒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了。没有医救的希望了,希望王爷早做打算。”欧阳烁冷冷的望向我说道“做何打算?等待着欧阳沉珂死,然后不顾众人反对登上那个万人争夺的皇位。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或是变得冷酷无情或是痛苦不堪,那个位子有何可争?”“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若是要这样理解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我该说的都已说了。还有,我怀疑这些下毒之人都是不同的人,长孙沅明绝对不是善茬。对了,不用刻意在我面前表现得你很喜欢青阳郡主的模样,你装不了,欺骗别人容易,欺骗我也容易,自欺欺人的滋味想必不是易事。”

    “禀陛下,您中的毒是汞,有些年头了,民女也不知道何时跑到了我的药丸里,可能在这之前也有类似的下毒方法。为了陛下的安危,我恳请陛下让我留在宫里为您调药煎药,一来可以让陛下在剩下的日子不至于如此痛苦,二来可以让那些歹人不起疑心。”“好,朕允了,留下也能陪陪皇后……”“谢陛下恩典。”

    “陛下,娘娘,杜贵妃生了,是个小王爷……”

    “王爷,杜贵妃生了男儿……”

    三个月后,杜婉生了,欧阳沉珂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饕餮的人逐渐活跃,爪牙已伸到了金雍城。

    “王爷,依老臣多言,陛下已时日不多了,现在杜贵妃又生了一子,陛下应及时做打算,陛下的孩子还年幼理应让王爷在一旁辅政。对于这个想法臣是首先支持的,但您也知道令女喜欢王爷……”“好了,本王知道您的用意,本王也甚是喜欢郡主,速一起上报陛下选个良辰吉日将我们的亲事办了吧。”“好好好,多谢王爷,老臣也是很喜欢您这个女婿的。哈哈哈……”

    “王爷您当真要娶长孙绮媛做王妃?那仇姑娘岂不是恨透了你,伤透了心。”“黄雯啊,很多事情你不懂,现到如今我和她已没有缘分了。”

    “蕊蝶~蕊蝶~”“皇后发生何事了?您为何如此急切,是陛下怎么了?”思怡一脸焦急的说道“不是陛下,是欧阳烁,他要娶青什么郡主做王妃。”我听到这话后大脑仿佛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这里动弹不得,楞眼发痴地看着思怡,此刻,我的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他定是一时冲动,你快回王府看看,说不定是假的。”“皇后,没事,这么大的事怎会有假,无碍的,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我们正常做我们该做的事即可。对了,想必这会儿陛下已下朝了,我该去为陛下调药了。”我努力克制住眼泪,跑出殿外才小声哭泣起来,我生怕别人看见听见,我咬住我的胳膊发泄着内心的痛苦,那是刻骨铭心的痛,痛得让我无法呼吸……

    “仇姑娘,朕不知道你和靖南王为何会到今天这一步,但朕相信他还爱着你,你们或许有什么误会,何不尝试解开误会呢?罢了无论有没有误会你也得往前走,不必太过痛苦。”“谢谢陛下的教诲,民女明白,也许有些东西是天意吧。”欧阳沉珂展颜笑道“对啊,都是天意,思怡绝对是朕这灰暗的日子里的光,是那么的明亮动人,可我却已时日不多,倒让她受尽了委屈。”陛下,就像您说的说再多也无用,珍惜当下吧。至少现在是美好的。“对,你说的对,朕吃完药了,仇姑娘也回去歇息吧,今晚我和思怡约好要去她寝宫卡看她跳舞的。”“是陛下,民女祝福陛下与娘娘永浴爱河。”

    数日之后我接到了欧阳烁的喜帖。“仇姑娘,如果不想去就别去没事的,你看这天多冷,待在宫里也挺好的。”“无碍,我该喝这一杯喜酒……”

    大雍十五年仲冬,欧阳烁娶了长孙绮媛。只记得那日下了好大的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整个金雍城。皇宫两旁的树木上积满了厚厚的雪,仿佛是穿上了白色的婚服,如同一个梦幻的世界。只有靖南王府里传出喜悦的气息,十里红妆,在整个金雍城里添了一抹红色,她一身嫁衣如火,红冠霞帔,周围传来鸣乐声。不远处欧阳烁面无表情,一袭红装,望向长孙绮媛,单脚一踏,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至美。她见他已上马,一步一个脚印,缓缓上轿。金雍城里的百姓纷纷出来为他们贺喜,瞬间寂静冬日里传出了嬉闹喜悦的声音。

    “仇姐姐,你怎么出宫了?走,不用伤心,他的喜酒我们不喝也罢。”子清满脸担心的望着我。瑾熙和沈长卿也下马来到我跟前说道“没事,我们也不会去喝他的喜酒,你看好些日子梦见都憔悴了,几个月前知晓你回来了想着要来看你,没想到被很多耽搁了,在我们最需要的日子没有陪伴在你身边。”说完瑾熙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子清也拥了上来说道“没事,以后的路还有我们,不是你一人。”“好啦,我没事的,人家都请我们喝喜酒了,哪有不去的道理,我们当然要去,我们不仅要去还要开开心心的去。”“我就是仇小娘子向来都是坚强的女子。”瑾熙推了推沈长卿说道“男人没有一个省心的,要是哪天你也这么对我,我定杀了你。”“瑾熙~我怎么会这么对你呢?我可爱你了……”那一夜我喝了很多酒,只觉得越喝越好喝。“蕊蝶,莫要喝了,你该回宫了。”“是啊,仇姐姐,你该回宫了,陛下还等你调药呢。”“好了,我知道了,我想去如厕一下,你们先喝着……”

    “欧阳烁~嗝~您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还不去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王爷,赶紧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欧阳烁一脸心疼的望向我说道“你怎么喝这么多,你跟我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大晚上的,怎么还将我抱上马了?头好晕啊,放我下去,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去……”

    “到了,这就将你放下来。”我醉醺醺的歪头看着他说道“欧阳烁,你深更半夜带我到这荒郊野外作甚?哎?你看那地面怎么这么亮啊?难道天亮了?”“那是结冰的湖面,”“可是你看天空也好亮啊”“那是月亮……”“噢~你不是和郡主成亲了吗?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不爱我了吗?你现在拉我到这里被人看见会误会的。会误会的,你知道吗?”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半年以来没有你的日子我快要窒息了。”“什么?你看你这人又在这花言巧语了,真是好一个风流公子。可就是这样一个风流公子竟让我痛苦得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欧阳烁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有多痛苦吗?每日我都要找好多好多事情给自己忙碌起来,我不敢清闲下来,我一怕闲了就会想到你,我一想到你我的心就痛,痛啊~这里痛……”我边说边捶打着我自己的胸口,眼泪不自觉的往下落了。欧阳烁见状将我拥入了怀里,冰凉的嘴唇吻了上来。是熟悉的感觉,我模糊瞧见他眼眶里的泪水缓缓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为我擦去了泪水,我感受到了那是一个深深的、热烈的吻,我们的舌尖在口中交织在一起,彷佛所有的等待与渴望,痛苦都融化在这个刹那的炽热之中。

    不知过了许久,我缓过神来,仿佛不醉了。清醒的想法在脑海里出现我这是在和欧阳烁……我一把将他推开了。“还请王爷自重,我虽然是醉了但还没傻,您今日成亲了,方才都是我醉酒时的话,不必当真,您快回去洞房吧。”“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真话。我爱你蕊蝶,但是我有苦衷,你听我说。我娶那长孙绮媛是为了暂时控制住杜之国也恰好能牵制住长孙沅明的办法。我要瞒住所有人这样才显得真实,欺骗所有人。我承认我一开始我希望你真的远离我,我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在这个牢笼里挣扎,我希望你飞出去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我还是高看自己了,我根本做不到,做不到放下你,后面也就将计就计了,但没想到最后带得你这么大的痛苦。对不起,蕊蝶,真的对不起,我很爱你,你还愿意和我在这牢笼里挣扎直到一起飞出去吗?”欧阳烁说完早已是满脸的泪水了,他努力克制着。我眼眶里也早已填满了泪水,我颤抖着去为他擦去了泪水。我们再次拥抱在了一起。“你放心,我一点也不喜欢郡主,我更不愿意和她假戏真做。今夜就是不想面对她才出来的。”我吸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要把戏演下去,不能让这些日子的努力白废了,你快回到府上去书房歇息,我也回皇宫。以后的日子我们刻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痛恨对方才是。”欧阳烁展颜笑道“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肯帮我,途中小心。”“明白,你也是,莫要让人发现了……”

    “蕊蝶你回来了,还好吗?”“娘娘,夜深了你为何还不歇息啊?”她皱起眉头对我说道“这不担心你啊,你看喝这么多酒,脸颊也被冻红了。”我刻意表现出自己醉了,嗤笑道“娘娘可真是,赶紧和陛下歇息去吧,我也困了,我也回去歇息了嗝~娘娘明日见……”“这……走吧,我们回去吧,看到她回来便放心了。”“娘娘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对仇姑娘这般好,您贵为皇后居然……”“怎么……皇后就得高高在上吗?再说她是我这辈子的挚友,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不得私自议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妃这王爷怎么还不来,奴婢去找了也没发现王爷在哪?”“无碍,我自己掀盖头,把灯熄了吧,我该歇息了。”“可是王妃……奴婢遵命。”那一晚长孙绮媛也含泪入睡了,她明白欧阳烁其实便不爱她,但她依然愿意爱护他,嫁给他……

    欧阳烁成婚后的第二日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将郡主娶入王府后他便没有对她有多余的关心和爱意。后来李柄传信给我说王太医已查验过药丸里有汞,多服或少服都会中毒,望慎之。

    欧阳烁成婚一个月后,欧阳沉珂又病重了。他召集了宫里所有的人,但早在一个时辰前秘密召入了欧阳烁。殿外大臣们议论纷纷,片刻后欧阳烁走了出来说道“陛下驾崩了……所有人听旨。”“朕知道朕时日不多了,让朕的悟儿继承皇位,靖南王封为摄政王辅佐悟儿一切事宜,由于皇后母仪天下,贤淑良德,无须陪葬。钦此……”各位大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许久也未接旨。长孙沅明跪下说道“臣接旨,陛下英明……”这时好多大臣才跪下附和着长孙沅明的话。杜之国不满的说道“靖南王莫不是您想篡权夺位杀了陛下吧?陛下不是好好的吗?”“放肆,你敢怀疑本王,陛下殡天了,本王也很伤心。你们看看这圣旨是否是陛下亲手书写的。”长孙沅明也说道“这就是陛下亲笔书写的,无任何异议。杜相这是有何用意,杜贵妃的孩子尚小自然是需要摄政王的,而靖南王是大雍的皇室最合适的人,战功赫赫,智勇双全。”

    徐毅城满脸悲伤的说道“敢问靖南王,不,是摄政王,陛下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吗?”对于徐毅城突如其来置信的语气,欧阳烁轻声说道“没有。”“禀,摄政王,我想贬官,再也不愿意回归朝廷,还请您成全。”他的父亲徐康赶忙上前说道“禀,王爷,我儿尚小,不用理会他说的。”“王爷,我恳求您了,不用理会我父亲说的。”欧阳烁绝望的看着徐毅城说道“允了,辞去徐毅城的将军封号,永远不得回归朝廷。望各位大臣积极举荐镇国大将军,这个位置不能空着。退朝吧……”

    我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许欧阳烁的确瞒了大家一些事实。我突然想到皇后……走到皇后的寝宫发现皇后在用白绫勒着自己的脖子。“皇后,您在干嘛?您不用陪葬了,您干嘛还要寻死啊?”思怡无奈的看着我说道“不是啊,本宫不是真的死,我想做出假死的症状,迷惑大家,先勒个印子。”“我明白,但是您先稍等一下,你看我从武林弄到迷药,可以暂时让脉象全无,普通人查不出来,你服下它两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了。”“太感谢你了,蕊蝶,有了这药再勒上好印子完美啊,这宫里我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我累了,陛下走了,这世上我已无牵无挂了。”说完见思怡拿出匕首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划了一刀,吓得我不知所措。“皇后,你……这是为何?”“无碍,既然要出宫就要重新换个身份活着了,李思怡已不复存在,让大家都以为是我为陛下殉情了吧。快勒我,待会儿该来人了,快。”“好,您疼了说啊。”片刻后,红印子出来了,她立即服用了假死药,还用脸颊上的血在脖子勒痕处涂抹了一遍。如此强大的决心我又怎能辜负她,我立即哭丧着脸“来人呐,皇后自缢了,与陛下殉情了。来人呐……”

    随后欧阳烁带李太医来了,确定皇后自缢了,我用眼神示意着欧阳烁,他似乎也看穿了一切说道“罢了,与陛下同葬吧。”夜晚我来了个偷梁换柱,弄了与皇后等身重量的一个木偶和几个石头放棺材里,将皇后放了出来穿了婢女的衣服,围上纱巾偷偷出宫了。“皇后,到城门外了,盘缠可带够了?”思怡对浅笑道“还叫我皇后啊,我其实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唤我思怡就好,谢谢你帮我。”“说什么呢,来重新给你做了个香包独一无二的,以后要是改名了,我们就以这个相认,还有这个是金疮药,你可真下得去手,脸上那么长一道疤,感染了怎么办,拿去擦吧。”“好啦,时间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府吧,以免起疑。”“思怡,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欧阳沉珂吗?”她回眸一笑道“爱过,但我追求自由与爱他便不矛盾,希望你也如此……后会有期。”看着她驾马车离开了,我才放心悄悄回了宫里。

    回到宫里,欧阳烁将我拉到金銮殿,严肃的说道“这些日子你哪也不要去了,就待在宫里。还有我知道你已安全送皇后出宫了。”我一脸惊讶的看向他说道“你怎么知道?”“宫里那么多关卡,你那么容易就出去了,也不想想都是我在前面给你解决着呢。”“行吧,那多谢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我俩在众人面前大吵一架,吵得越激烈越好,做戏就要做全了。”“知道了,还有欧阳沉珂的死真的和你无关吗?”欧阳烁无奈的说道“连你也不信我,你可知他死的时候我有多痛心吗?现在毅城也失踪了,带着子清消失了。”“什么?现在好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就应该说清楚的。”“王爷~王爷是您吗?”长孙沅明来了,我慌忙的躲了起来。“是的,右相有何事?”“您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吗?”“没有,您听错了,我在缅怀陛下,我们出去说吧……”长孙沅明将信将疑的回首探索着整个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