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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一四九

    闭了闭眼睛,莉丝觉得自己好像醒了,或者说在逃避什么痛苦,从那具幼小的身体中分离了出来。

    她掀开自己左臂的衣服,看着地上的那个小孩挣扎、哭闹,尖嚎。

    被麻痹,阻隔了身体魔法反应的诺欧抓住了娇嫩的短手,一口一口在混沌的圆月照射下,用没有变身的,平滑整齐的牙齿撕咬下了小莉丝小臂上的血肉。

    然后呢?然后啊……记不清了啊

    被咬碎的骨骼,被尖嚎惊醒的妈妈。

    混沌过后莉丝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妈妈魔障了一般数着地上的药瓶,全然不顾左腿也被抓住的年幼的自己。

    “明明已经全部喝完了,明明只要这一次不接触血肉,他就不会变成狼人!耻辱废物垃圾!你怎么不去死!”捂着之前被埋伏击中血流不止的伤口,珊娜勉强召唤了可可。

    在一片模糊不清里三口人还是活了下来啊。

    回头望了望,山顶的大房子火光肆虐,映着天上的月亮都没了光彩。

    莉丝想回到那里,试着逃离这里,试着做点什么,但是却被拉扯着离不开年幼的自己身边。

    她被绑缚着,有时穿着斗篷旁观,有时又操纵着幼小的身躯沉默的重复着曾经。

    被带到圣芒戈时所有的记忆都是混乱的,时有时无。

    “及时喝下了所有的药剂是他能活下来的关键,不然的话无论怎样!他绝对等不到你送他来圣芒戈。”

    “没有希望了,只能作为狼人生存了。”

    “你的女儿还算幸运。”

    “后腰的脊柱我们没有办法了,但是这样更安全不是吗?”

    莉丝想吐,那种五彩斑斓的黑色空间旋转扭曲着充斥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

    莉丝的手臂在溃烂,又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尽最后一丝,一直控制着试图修复自己的手臂。

    又有着什么固定住了自己的手臂代替了骨骼的支撑。

    为什么不能回家?为什么爸爸不来哄自己?为什么没有食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没有痛苦不行吗?没有黑暗不可以吗?我不想再这样了好吗……

    再睁开眼睛莉丝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顺着门缝一丝丝的光亮,揉了揉眼睛,自己刚刚好像睡着了,梦到了疼痛和火光。

    妈妈是爸爸的,爸爸是妈妈的,只有我是耻辱废物该死的……

    ……

    自己要上学了吗?像是海尔波一样,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会踏上一片沃土?

    “对不起莉丝,我的家族不让我和你玩”“莉莉,我不会再和她以及黑魔法接触了”“老鼠皮,你妈妈是不是不要你了”“孩子,你伤害到了他们,你要道歉”“那只是一朵百合”“谁让你的蛇这么像我们的练习教具呢?”

    蛇?谁的蛇?什么蛇?!

    我的蛇!再次从幼小的身体里分离,莉丝捂着自己的肩膀四处寻找,却被紧紧的束缚在那段黑色房间的记忆里。

    从自己的记忆来看,唯一的……

    唯一的!只属于自己的蛇,自己的嘎嘣!只有它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只有它是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自己把它丢到哪里去了!

    莉丝觉得头很痛,那种久违的神经被疯狂踢踹的感觉,在自己试图从这里冲出去时,又有什么东西试图从自己的身体里爆破出去。

    但是她争不过冥冥中束缚着自己的力量,时不时就会融入混乱的记忆失去思索的能力。

    噼噼啪啪的声音,是有人在敲门吗?是猫头鹰在送信吗?可是家里从没有客人,妈妈也不允许自己猫头鹰送信回家。

    是什么声音,好疼,自己的手臂好疼!

    好疼,自己的头好疼!

    好疼啊……不要看我,我错了……看看我吧,哪怕一眼啊!

    妈妈,这个家庭掌握着爸爸和自己生存的权力和生存资源的妈妈啊,你看看我啊……

    妈妈,是我把最后一瓶药剂及时的喂给爸爸的,我还算做对了一件事的不是吗?

    妈妈啊,妈妈我会满足你心爱的人的愿望,你多看我一眼,好吗?

    记忆越发的混乱,明明自己肚子饿正在树上摘着果子,可现在手里正在雕刻的手杖是怎么回事。

    我的蛇呢?

    可是自己不应该是在看书吗?在图书馆,为什么回到了这个半地下的店铺?

    头好疼啊,好冷啊。

    对了自己刚刚从霍格沃茨新生的小船上下来,袍子吸满了水,当然会冷,一个烘干咒就……烘干咒是什么?

    我的蛇呢?!

    好大的风,这是哪,天文台,天文台是哪?

    我好痛啊……

    谁!在!薅!我!的!头!发!

    被拉扯着头发强迫抬起了脑袋,莉丝微眯着灰色狭长的双眼,从图书馆的窗户处看到的是开阔的草地。

    还有不知是晚沉还是初升的太阳。

    “你还好吗?孩子?”

    “咳……咳,别叫我孩子,嘎嘣!嘎嘣!”她摸着右手臂上不断流血的伤口握住了快要掉出来的柳木魔杖,借着在袍子上擦掉血迹的动作把它藏了起来。

    “别急别急,我想你的蛇现在非常的安全,它只是有点爬的累了,需要微微的休息一下”

    白胡子的老头,哦不,是我们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他带着担架上四处掉渣的莉丝和一个装满了银色红色液体的石盆,离开了平斯夫人等人担忧的视线。

    平斯夫人摸了摸自己的高领衬衣,看着远去的人影,想起自己发现时那孩子身上笼罩着的绝望和挣扎还有那伤害自己的行为。

    医疗室里莉丝抱着肚皮被磨碎了好几块鳞甲的嘎嘣,发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绝对不再自己解决了。

    可怜的嘎嘣,为了送信居然用毛毛虫爬的方式把自己的肚皮磨破了!

    再有这种事情她一定会告诉老师!

    这已经是第五瓶补血剂了,还有魔力稳定剂。莉丝打了个魔药味的嗝,然后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从伤口溜出去,然后挥舞魔杖给那个快要装满的容器来一个消隐无踪。

    邓布利多教授把自己送到医疗室之后就端着那一盆东西走了,他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波动很奇妙,他需要尽快知道这是什么,有没有给这个孩子带来不可知的伤害。

    而庞弗雷夫人则忙着想办法给她止血。

    “这究竟是什么伤害,怎么会这样呢?血流不止,我的天啊!”

    莉丝的右手上血肉模糊的黏着一大团布料,血液淋漓不止的蔓延流淌。

    莉丝漠不关心的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碎了一路的护具,徽章,手套,发带,无一幸免,摸了摸左手上的斑彩石戒指和拉长石的手链,莉丝感叹还好自己没有在上面附着任何的魔力,不然也会碎掉吧。

    咳了咳嗓子里残留的血,舒服了一些的莉丝躺倒在床上,握着嘎嘣的尾巴睡着了。

    不去想,不去想就好了。

    睡着了,睡着了痛苦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