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说完仰天大笑三声,自己撞墙而死。消息传回宫里,皇帝怒不可遏,血气上涌人直接气晕过去,包太医前来诊脉,也只能摇了摇头,表示再无能为力了。
养心殿的动静惊动了太后,头发花白的她移驾探望,见到那面如土色,昏迷不醒的皇上,只是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该怎么治怎么治后,杵着拐杖慢慢离去了。连她也没想到,当年在她的永寿宫和她手谈、用膳、彼此扶持的儿子,那个刚登基时羽翼未丰,藏着自己的心思和她你来我往的儿子,那个根基稳定,灭她党羽,夺她权利,伤她亲女的儿子,那个为自己的名誉重回乖顺,对她恭谨勤勉、恪守孝道的儿子,原也有这样憔悴,狼狈,病入膏肓的一日。和他的父皇,当真是像极了。从前风光荣耀,临了了,也只是这般而已。
眼角有微微的干涩,太后闭上眼睛,将那丝惆怅掐断。那的确是她的儿子,但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想着,又觉有些庆幸。还好,弘曕到底不是帝王,不至于受这么多人算计,可以平安终老。
经此一事,皇帝大受打击,一蹶不振,再无力操劳国事,一切交由大臣傅恒和和敬公主接手,永琰身为太子炽手可热的人选,被皇帝亲自钦点,允许其涉足政事。如此,储君之位分明。
而皇帝自知时日无多,人的脾性也更加乖张,嫔妃们畏惧他的阴晴不定,特来向嬿婉哭求,宁可禁足宫中反思也不想去伺候皇上,让嬿婉为难不已,好在寒香见一如既往地愿意代劳。反正皇帝多数时候都是在昏迷,嬿婉便也如了她们所愿,让寒香见照拂皇上足矣。允诺的那一瞬,嬿婉没有错过寒香见嘴角勾起的那一点弧度。
养心殿,从前是嫔妃们最爱驻足之处,或携糕点,或携乐器,用尽百般手段只愿引得里头帝王的垂爱,换得自身与家族的荣华。然而此时却只剩下寥寥几个宫人,连呼吸之声都清浅可闻。帝王病重,宜静,人不宜多,尽管宫殿依旧金碧辉煌,却似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死气,如垂垂老矣的病人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
这日午后,寒香见缓步而来,只身一人谁也没带。伺候的进保看到了连忙迎上来。
寒香见的声音比羽毛还轻
容妃(寒香见):ot “皇上可醒了?”ot
进保:ot “还在睡着。”ot
寒香见垂下眼眸
容妃(寒香见):ot “到皇上服药的时候了。我现在进去,你们都退下吧。”ot
进保:ot “是。”ot
于是进保领命告退,寒香见的花盆底踩上厚厚的地毯,没发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幽灵一般飘到了皇上床前。帝王正沉沉睡着,面色在明黄色锦被的映衬下更显苍黄憔悴,似一片残叶。床边有一碗熬得浓浓的汤药,是宫人们按着点送过来的。
寒香见只是静静站着,看着。
大约半炷香后,皇帝眉头一动,从梦中醒过来。许是睡得并不踏实,他的面色愈发难看,察觉到床边的影子道
皇帝:ot “容妃?你怎么站着?”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