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在那里的寒香见终于有了反应,抬起鸦羽似的眼睫,乌黑的瞳仁里满是冰雪的清冷疏离
寒香见:ot “你是皇上派来的?”ot
她说完,冷冷笑了一声
寒香见:ot “是让你做说客,劝我留在宫里,成为和你们一样的存在吗?我直接告诉你,没有可能。”ot
她姣好的面容上明白写着厌恶与憎恨
寒香见:ot “你们大清进军我们部落是那样的毫不留情,我的家园分崩离析,我的族人也跟着受苦受难,寒企,寒企的陵墓甚至都无人看守……却要我对我的仇人卑躬屈膝!”ot
她越说,越是神情激愤,怒极之下抓过床边的玉如意又砸了出去,碎片飞溅,侍女匆匆下跪,嬿婉却面不改色,左右摔得不是她的东西,她也没收到伤害。一把玉如意算什么,回头皇上立马就开国库再送一车来,要她操什么心呢。寒香见摔完如意还不解气,转过头,眸中憎恶不散,就这么盯着嬿婉,活像她的头衔,她这个人,都是什么见不得的污秽一样
寒香见:ot “姐姐?谁说你是我的姐姐?我们根本不是一伙人!你要我像你们这般一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围在那个人身边,对着他献媚讨好,摇尾乞怜,和没有自我的木偶一样吗?做梦!你告诉他,你现在就告诉他,让他放我走,我要回寒部,和我的族人在一起。我要去找我的家园,要去给寒歧守他的坟墓!你告诉他,你现在就告诉他!”ot
她越说,表情愈发凄凉与悲怆,忆起她千疮百孔的家乡,她再也醒不来的恋人,巨大的悲痛一拥而上,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把她困在那家乡被清军铁蹄践踏,满地疮痍,血流成河的噩梦中。柳眉紧蹙,惨无人色,当真是看着人心都能揪紧,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她摘下来,只求她不要再悲伤。
可惜,她面对的不是视她若珍宝的帝王,而是不会被色令智昏的嬿婉,且哪怕是皇上,也不会允许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金丝雀放出笼子。嬿婉听着她一字一句,是再明显不过的发号施令,那般理直气壮,仿佛她说出什么都是对的,都要遵守,并没有怒火生出,反而只想发笑。她就说寒香见和巴林·湄若本质上是一类人吗,对她们这些用手段的人各种看不上,连对于姐姐这个称呼的反应都如出一辙,属实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嬿婉含笑道
魏嬿婉(令贵妃):ot “香见公主无需如此激动,据本宫所知,要你留在宫里好生侍奉皇上,当是你父亲的意思。宫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诸如阿巴亥部的恪嫔,博尔济吉特部的豫嫔,有一位淑嘉皇贵妃也是玉氏贵女。她们背后的每一个部族想要与大清永远和平安定,都会进宫为妃。因为只有结为稳固的姻亲,才能确保皇上会将恩泽永世施于对方,你的寒部也是如此。公主既是公主,身负重任,自当以部落利益为第一位,不对么?”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