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卫兵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纷纷一拥而上围住了梁伯一行人。
这回却连废话都懒得说,一众卫兵直接伸手去抢那少女。梁伯夫妇拼命阻拦,但卫兵皆是习武之人,两个瘦弱中年人又如何能阻拦得了他们?
“草你这龟孙祖宗,想抢老子女儿,就他妈从老子尸体上跨过去!”
梁伯发疯一般一拳朝一位卫兵脸上打去,砰的一声,那卫兵便捂着脸惨嚎起来,众人望去,那梁伯手中竟拿着一把匕首!
“他奶奶的,玩阴的是吧,兄弟们也别玩了,一起上!”
一群卫兵吼叫着冲向梁伯,突然眼前一花,再看去,那一直一言不发的玄衣公子居然挡在了梁伯前面。
“你小子找死!”箭在弦上,一众卫兵也管不了那么多,为首的抽刀就往唐秋身上砍去。
“当!一刀砍将上去竟发出了金铁交击之声。
只见唐秋用一根食指轻轻点在了刀锋之上,在一众卫兵惊恐的眼神中,他淡淡一笑:
“去。”
轰的一声,七八个卫兵惨叫着倒飞了出去,乒乒乓乓的砸在城门各处。
再看向那尉迟团长,却只看见一匹马飞速的逃向远方。
“倒是机灵。”
玄衣公子淡淡说道。他回头看向那梁伯,对方竟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唐秋心中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一片金叶子,握拳,再摊开手掌时,那叶子竟变成了一根金钗,散发着隐隐灵光。
“拿着此物,就当是叨扰一路的报酬了。”
也不等那梁伯回复,唐秋便足下一蹬,飘然远去了。一道声音却隐约在梁伯耳边响起:
“遇到危险时,此物可保你一命。”
梁伯一张黑脸憋的发紫,他颤颤巍巍的握紧了拳头,朝着唐秋远去的地方深深一拜,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
“上好的鹿皮,一张只要50乌塔啦!一张50!”
“自家炕的馕,这些打包全带走,算您20乌塔!”
日头渐西,红石城嘈杂的街道也渐渐安静下来,只剩货物仍没清空的少许商贩依旧沙哑的吆喝着。偶尔过去几个行人,便又是一番讨价还价。
“驾!驾!”
“不长眼的,都赶紧让开,让开!”
突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喝骂。
众人望去,只见几匹马踢踏着黄沙,在这条遍布尘土的大街上奔驰着。
而马背上,是几名身穿皮革的骑手,此时正大声呼喝着:
“都让开,让开!被踢到了可别来找老子!”
街上的人群见这骑手来者不善,为首的更是平日常常欺压他们的尉迟团长尉迟恭。
人群便如被劈开的海浪般默默的给他们让开了道。给这些该死的兵贼顶上,那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咦…有的人心细,发现这那尉迟恭神色慌张而焦急,时不时回头看去,好似正在被什么追赶着。
能让这厮逃命的,恐怕就只有敌人了罢。难道马匪杀过来了?
还是,还是那该死的毒妇又来攻城了?
想到这茬,有的人慌慌张张的窜入深巷之中,却又听人惊呼道: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人群又抬头望去,只见远方出现了个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待到近处,众人才骇然发觉,这居然是个人!
只见那男子,一身玄色古朴长袍,腰悬一橙黄葫芦,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荡,不是唐秋又是谁?
他足尖一点,身子竟窜出数十米,再一跳,已变成远方一个小点。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迹。
还不等众人平静下来,又听远方一声长啸,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兵刃相交之声。
众人皆骇然望去,只见那玄衣男子周围倒下数人,竟是刚刚飞驰而过的那几位骑手!
看他装扮,也并未携带兵刃,难不成用的是拳脚功夫?不管怎么说,敢在这红石城内当街殴打雄鹰骑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众人议论纷纷,地上趴着的大汉却忍不住了。
平常他们可是骑在马上纵横城中,对这些平民那可都是呼来喝去,颐气颐使,今天居然躺在地上被人指指点点,哪受得了这气。
只见那尉迟恭勉强抬起一只手,指着唐秋说道:
“你这厮…先是在城门口打伤好几名卫兵,现在居然还敢对我动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唐秋却淡淡道: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你们做了什么”
他环顾四周,说道:
“这几人,居然就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当众抢劫,甚至还妄图强抢民女。依皇朝律法,当街抢劫,绑架女子者,该当何罪?”
听完这些话,人群略有骚动,但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那几个大汉看到这一幕,神情放松了少许,尉迟恭继续喊道:
“看…看到没有,有人理你吗?!老子们天天在外面跟马匪厮杀,保护的不还是这群该死的贱民?拿他们点东西,有错吗!”
“就,就是,而且你还说什么皇朝律法,真是笑掉大牙,那狗屁皇朝早就没了,还想拿那破律法来治老子…”
几人叫唤了几句,但看唐秋脸色愈发阴沉,便又稍稍冷静了些。尉迟恭挣扎几下站起来,手掌在怀中掏了掏,说道:
“诺,这些乌塔便是从那小老儿手中抢的,现在都还你,还你!”说罢,将钱往那男子身上一拍,便回身骑上马,道:
“你们都看见了啊,这钱老子还,还了啊,别他妈再来追老子了”
几人骂骂咧咧的上了马,那尉迟恭犹豫了一下,又用马鞭指着唐秋说道:
“好小子,今日欺辱我尉迟恭,可有胆子留下姓名来?”
唐秋只是冷漠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本尊,姓唐名秋。”
……
天色渐晚,烈日缓缓沉入地平线,沙漠的风终于不再像白天那般闷热,而是带上了丝丝凉意。
街上的商贩都已收摊,行人们也都早已各回各家。只剩几只乌鸦立于屋檐上,时不时“嘎嘎”几声。
唐秋沉默着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一招手,那酒葫芦的木塞“波”的一声自己打开,一道酒泉流入他的口中。
酒液辛辣,让唐秋微微眯起眼睛。
这红石城,跟自己想的不大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