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粉红色和白色的桃花染红了整片桃花林,甚至那些粉红色和白色的桃花正在慢慢变红,像是颜十二的外衣。
颜十二!!
金鹿猛地看向右前方,那里原本躺着颜十二的尸体,而此刻,只剩下一地红色的桃花。
“颜十二的尸体呢?!”
夏英达顺着金鹿的视线望去,同样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
“!!!”
“……”
三个老头也看向了颜十二倒下的地方,文金财和莫重华之前被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颜十二的尸体。
此刻,哪里还有颜十二的尸体,有的只是一堆鲜红的桃花。
“这个颜十二!还没有死??!”
文金财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人都跑了,他们又被关在了笼子里,这可怎么办!
“老金头,镇定一点!”
莫重华叹了口气,提醒着到文金财。
夏秦风走到了那堆桃花面前,俯身查看着。
他用剑轻轻挑起了地上的桃花花瓣,花瓣下就是寻常的泥土,他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他起身向金鹿摇了摇头。
“至少,这幻境是破了。”
金鹿环顾着四周,喃喃说着。
“不知道镇上的人怎么样了,那是不是这个镇跟秘境的联系就断了?”
金鹿听到文金财的话,伸手摸了摸放在包里的铜镜。
“主人,没有断开。”
听到小铜的话,金鹿对文金财摇了摇头。
“先试试看,能不能把你们从‘笼子’里放出来。”
幻境破了,支撑着铁牢的力量可能也随之减弱了。
“好好好,丫头你快过来看看!”
“我?我能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力士,这得让我师兄去看看!”
金鹿撇了一眼文金财,她又不能徒手掰铁棍……
夏秦风和夏英达听到金鹿的话很自觉的走到了笼子里,两人研究着铁笼上繁杂的图案。
“三位前辈,你们现在是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
“嗯,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手无缚鸡之力啊。”
莫重华靠坐在铁笼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诶,我就是比普通老头子帅一点,其他的跟他一样。”
谢孟洲看了一眼莫重华,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就是比帅老头子多了一点精气神儿。”
文金财也不甘落后,这不能话都让那两个人说了啊。
“行啦,你们三位前辈就老实说感受嘛,知道你们一个帅过一个!”
三人刚说完,金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三位老头还真的是没一点紧迫感。
“应该是这法器上的花纹问题,我们先试试能不能破坏。”
夏秦风和夏英达围着三个铁笼鼓捣了半天,也没能破坏铁笼上繁杂的图案。
“哎呀,还不如让女娃娃拿着她那把匕首来试试呢!”
文金财性子急,看得有点着急了。
“……也对哦,女娃娃你把你的匕首拿出来试试!”
金鹿也不能说她之所以能碰到铜镜是因为铜镜把她当主人吧?她只能拿着匕首走到关着文金财的梯笼边。
只听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夏秦风和夏英达都围在金鹿身边,文金财也站起身凑到了金鹿面前。
“……”
金鹿停手的时候,几人都看到了铁笼上明显被破坏的痕迹。
“我就说还是这女娃娃厉害嘛!!!哈哈哈哈哈!”
文金财感受了力量的回归,在金鹿的小匕首贴上笼子的瞬间,文金财就好像感受了禁锢他的那股力量在慢慢减弱。
文金财拿出随身携带的“擀面杖”,直接撬开了铁笼,大摇大摆的从铁笼里走了出来。
他乐呵呵的走到谢孟洲的笼子前,拿着“擀面杖”就想往笼子上撬。
谁知擀面杖刚碰上笼子,他就被弹开了,整个人倒在金鹿脚边。
“……”
金鹿、夏秦风和夏英达都还没得来得及弯腰,文金财自己就爬了起来。
金鹿是因为看到老人跌倒,有一瞬间在思考是不是要扶,所以动作慢了点。
而夏秦风和夏英达则是因为看到自家师妹没动作,他们当然也不会有动作了,山里的老人都不用扶的……
“要不,还是女娃娃先去磨一磨花纹吧……”
“……”
三人都救出来以后,几人决定暂时把颜十二的事情放一边,先去看看镇里的情况。
“老金头!老金头!你感受到刚刚的地动没有?!”
六人刚走到镇子上,文金财就被人叫住了。
“感受到了,我带着人特地出来看看。”
文金财看着叫住他的人,笑了起来。
“我,我现在感觉有点奇怪!”
来人疑惑的看着老金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啊?怎么了?”
“我好想要去办什么大事,但是进到这个镇子来了以后就忘了……”
“就在刚刚,我好像想起来了!”
文金财看着说话人微微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中途进入桃花镇的人,这么多年的反反复复,他早已经忘了自己的最初的目的,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桃花镇上土生土长的人。
“我,我也是!”
“我也想起来了!我要去找给我娘找大夫的!”
“我,我是要去接新娘,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我是去考科举的啊!哎呀!!”
听到那人的话,周边的人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着自己最初经过桃花镇的目的。
金鹿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哭声,也有零星的笑声夹杂其中。
“那……我们到底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谁,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以为是邻居的人居然是百年前的人。
金鹿看着这些桃花镇“吸收”进来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文金财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群,突然觉得有些悲凉,他们再也看不到自己的亲人,他们熟悉的世界已经一去不复返。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桃花镇,但是我应该是进来没多久。”
“刚刚听了你们的话,我们大家应该相隔着不可跨越的时间距离。”
人群中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的男人,用手摸着下巴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