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常乐峰寒轻道君,未来几年给你们授课,直到你们结丹。”
“宗门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则我就不教了啊浪费时间,这节课给你们讲药理。”
寒轻身后浮起一张卷轴,上面画着几株草药。
“这是常见的几张草药,用途和模样要对的上,现在就背。”
谌棠看着那五花八门的草,赶紧在脑中过一遍,炼清心丹的、治蛇虫咬伤的、炼归元丹的
“时间到。”寒轻素手一拂,卷轴上只剩下草药的图像了,她蹦蹦跳跳地在学堂逛了一圈,头上的兔子吊坠来回摇晃着。
终于挑了一个坐在窗边一脸虚汗的少年,指了指卷轴,“背吧。”
那少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擦了把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背不出一个字。
寒轻嘿嘿一笑,挥了挥竹鞭,“伸出手来!”
谌棠与旁边的花苞头姑娘都被惊住,寒轻居然一下就能找到神游的人!
好不容易将上午的课熬完,谌棠晕乎乎地收好东西,和旁边的花苞头姑娘告别,师姐已在门口等她了。
对了,那个花苞头姑娘叫祝观云,是露华峰碧水道君的弟子。
“棠棠,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呀?”夜桐扶了一下谌棠歪掉的簪子,关心地问道。
“是呀是呀,第一天怎么样?”白姬从夜桐身后笑盈盈地窜出来。
白姬怎么也在?
谌棠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道:“都挺好的,寒轻老师也很直爽?”
二人听完瞬间笑出声,白姬靠着夜桐肩头直不起腰。
“你们老师是寒轻啊!那可是全宗门最彪悍的老师了,不要被可爱的外表迷惑了!”
最彪悍?
谌棠睁大了眼睛,“还、还好吧。”
也就进门踢飞了讲台,没背出来书抽了十几下而已。
“没事啦小师妹,等你到了金丹就可以去听想听的课了,掌门和紫苏师叔的课最有意思了。”
那要是有人一辈子不能步入金丹呢?
白姬看出了谌棠心中的疑惑,“放心好了,真连金丹都进不了宗门也不会收的。”
回到无忧峰后,离微已经在桃林里等她了。
“棠棠过来。”
离微折下一支桃花摇了摇,“拿出你的木剑,和我对战一番,我看看你适合什么剑法。”
谌棠只学过一些基础的剑招,于是拔出木剑来,握紧刺向离微,离微举起花枝挡住,她剑锋一转朝着离微的头发划去,离微轻轻偏头。
木剑与木枝碰撞几下,卷起缕缕的风刃,桃花瓣飘在肩头,满身花香。
离微伸手拦住了木剑,“好了。”
谌棠闻言收起木剑,额间略有薄汗。
“底子不错,攻势很足,但速度不够。”
“后面练剑的时候我会重点盯你出剑速度的,我记得有本逐月剑法很适合你的风格,我找找。”
离微在乾坤袋中翻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找到了,这是数千年以前神界太辰帝君所创的,流传至今,不过最后一招已经失传了,但是影响不大,你先练练吧。”
谌棠知晓这本剑谱之珍贵,惊喜地接过,“多谢师父!”
“你这几天将第一式先领悟领悟,记得修为也不要落下啊,虽说剑修经常越阶打架,但是——”离微话锋一转,“但是一直不能从寒轻那毕业也是挺难熬的。”
“师父也上过寒轻道君的课吗?”
“没有,是你师兄。”离微无奈笑着,“他当时就是一心习剑,忘了将修为赶上去,恰好他那一届也是寒轻任教。”
“好了,你自己翻翻剑谱试一下第一式,我去找青琅聊聊天。”
谌棠小心翻开剑谱,逐月,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创立这个剑法的太辰帝君,是想要追逐明月吗?
最后一招失传了的意思是太辰帝君已经陨落了吗?
剑谱里讲解的十分详细,第一式名为吹云,谌棠细细读了一遍后,在脑中将招式记下,随后起身拿着木剑,将每个动作拆解开来,一个个模仿过去。
尝试多次之后,已感觉熟练不少,遂一一将动作连起来,木剑辟挑间,扫落半树桃花。
谌棠喘息歇了一会,再次拔剑。
这次挥出吹云时,已经十分熟悉了,她甚至产生了一种神奇的感觉,这部剑法与她很契合,无论是灵力还是身体,都似乎在与剑招共鸣。
或许是因为师父他太有眼光了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皓月高悬空中。
结缘树下。
赢玄烬抬起头,望着明月周围那薄薄的云层,忽而,那云层如同丝绒一般向两旁飘开,银辉洒落尘世。
逐月剑法第一式,吹云。
他低下头,缓缓抚着琴,弹着无人听懂的曲子。
“棠棠,下午的剑法练得怎么样?”离微满面春风地从青琅那里回来,此行又薅了不少好东西,想到青琅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心中极为满意。
“很顺利!师父挑的果然好适合我!”
“那就好,你先练着,过段时间我再考察,来,到林子中间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茂密的桃林中央,石桌旁有一大片空地。
“你昨日已初步尝试过阵法了,不同阵法用处不一样,有聚灵,有增益,有杀阵,有防御阵,当然你日后剑法精妙了也可以开剑阵。”
“今夜教你个聚灵阵,加速修炼的,阵法的威力和开阵人的实力挂钩,你可要好好修炼啊。”
离微所说的谌棠都乖乖应下,看着离微在半空勾出了一幅纹路,也跟着一点点画起来。
聚灵阵比昨日用作娱乐的阵法复杂多了,每至纹路细密的地方,谌棠都会觉得脑中眩晕,无形的威压笼罩在身上,只得咬紧牙关慢慢画下去。
一圈一圈,阵眼,符文。
落下最后一笔时,谌棠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水湿透,将灵力汇入阵中,纹路缓缓亮了起来。
随之金光大作,照耀整片桃林,花朵发出簌簌的声响。
聚灵阵成!
谌棠松了口气,浑身无力,离微连忙扶起她坐到阵中,丝丝缕缕清凉的灵力涌入经脉,滋润血肉,疲劳刹那被冲散,轻盈之感充斥四肢,甚至感觉境界亦松动了一下。
谌棠抬起头,看见离微欣喜又感慨目光。
“做得很好,棠棠。我这身开阵的本事,总算可以有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