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激动的朝林菲挥手。
“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妈妈,妈妈……”王林雨刚才还很高兴,现在真真切切的看见妈妈却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妈妈。”
“宝贝,宝贝,妈妈在这里呢,妈妈马上就上来了哦。”林菲也是眼泪占满眼眶。
郑成和林舒拉着林菲和王越上来,两人形容枯槁,像是被吸了精气一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林舒忍不住开口,问了之后又看着一地的人,察觉这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回家再说。”。
寸头帅哥上前帮忙,林舒扶着姐姐,看郑成一个人吃力的拉船也就没有制止。
回到家林舒也没多废话,从箱子里拿了一大碗的酱菜给他。
“你看酱菜可以吗?还是你想要别的?”
“可以,可以。”寸头帅哥立马开心的点头,他的屋子早被淹了,吃了不知道多久的白米饭和压缩饼干了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这酱菜正合他意。
他拜托林舒用塑料袋把酱菜用塑料袋装好,林舒想了想翻出一个真空包装盒把酱菜放进去递给他。
寸头帅哥开心的把酱菜放到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里裹上。
他回了自己家的地铺处,一个女孩正坐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
他低声说“阿妍,你看我给你带了啥。”
被唤阿妍的女孩眼睛都亮了“酱黄瓜,还有豇豆,你从哪里来的。”
他凑到女孩的耳边“我刚去帮忙人家给的。”
“这下喝稀饭有配菜了。”阿妍开心的站起来把席子和下面的棉被掀开,下面是他们的东西,裹着菜的衣服放进自己的超大行李箱里,又把东西恢复原样。
这边林舒赶忙给瘦到脱相的两个人冲了一杯百香果茶,又去淘米煮饭。
郑成从桶里掏出不少的腌兔肉,怕他们饿太久胃不好,没敢放辣椒。
林舒从阳台上掐了青菜,又从菜干的袋子里捡了一把干茄子,还摘了蘑菇。
4个菜,一荤两素一个汤,林舒又从桶里淘了一小碟酱萝卜。
林菲和王越吃的又快又急,原本准备吃饭的时候问问情况的,现在看还是算了,等吃完再说吧。
终于吃完了饭,林菲这才有力气说话,主动说起。
“我们去接人就没有接到妈和他爸,只接到了婆婆,后来要下雨了,我们就找了个楼,一开始还好,租住在22楼的一个房间里,虽然闷,但是好歹安全。
可是后来雨淹到21楼,我们只好住到天台的走廊上,雨一直不停,不过还好我们有帐篷,虽然雨声比较大,但也比住在楼里跟别人挤的好。
后来水位越来越高,人站都站不过来了,就有人盯上我们的帐篷了。
半夜有人来抢,一开始我们还放抗,可是对方人明显比我们多。我们只好放弃帐篷了,谁知道他们不满足又抢了我们的吃的,最后只剩下几个小桶和包。
楼里挤不过来,根本不给我们进,我们就只能淋雨,还怕白天他们看到我们还有包,就只能连夜冒着雨到了另外一栋楼,挤在角落里,连三个人一起坐下去都不够。
就这样硬抗,我们两个还能抗住,可是婆婆惊吓加淋雨又一直不能休息,不到两天就没了。
他们不给我们把婆婆尸体留着,我们只好把婆婆尸体放船上,想着先放一下,等没有注意再放睡袋里,谁知道一会不到,那只船就不见了。”
林菲讲起来都觉得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四五天没怎么合过眼,实在困极了,轮换着坐地上睡一会,吃也只能吃压缩饼干,要不是心里惦记王林雨和林舒,她根本熬不过来。
林舒听了只觉得压抑,不过几句话的讲述,却是那么多的苦难。
“那姐姐哥哥赶紧去睡觉吧。”郑成看林舒发呆赶紧招呼。
王越和林菲点头去了卧室,王林雨也听话的没跟着。
林舒愣了很久,最后只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她也知道仓廪实而知礼节,但是她没办法让大家都过好,都吃饱,他们这栋楼可能离乱也不远了。
郑成默默去打地铺,外面天已经黑了,该睡觉了。
一觉起来,林舒把那些抛到脑后,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活呢,先活着再说吧。
起来收了地铺,林舒觉得被子也有点潮的感觉,再看墙上,一层的水珠。
这是怎么回事?
林舒把家里翻了翻,一夜之间,屋子里好像就湿了。
林舒赶紧把东西翻出来,菜干都变软了,这样下去不到一天菜干就得发霉。
林舒赶忙把东西拿出去准备晒晒。
可是外面的潮湿感更重了,林舒站在阳台门的地方,突然就有点想哭。
这什么破事啊,一件一件的堆到一起,能不能让人活啊。
默默掉了一会眼泪,林舒又摸摸眼睛,把菜干拿了回来,还是腌起来的好。
天气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潮,林舒的手脚都起了水泡。
这些水泡痒起来林舒恨不得拿刀把肉给消掉。
不止是林舒,王越,郑成,林菲,王林雨,家里五个人,一个也没落下。
林舒在桶里找了半天,找到了自己买的治湿气的药。
过期就过期吧,死不掉就比痒的晚上睡不着的好。
好不容易把水泡控制住了,外面的又开始出现了虫子。
蚊子、苍蝇,还有好多自己不认识的虫,一个比一个大。
林舒赶紧把因为雨停挪出去的种菜篮又拖进来。
然后把金刚网的纱窗全关严。
可是这种网一关上,家里也没有了风。
林舒狠狠心开了个电动的小风扇。
电还是之前买的露营装备里的户外电源。
可是还是热啊,身上感觉没有一刻是不油的。
哪怕用水擦洗过,也下一秒就油了。
可是从猫眼看外面,林舒又不敢开窗,住在外面的人没有及时关楼道里的窗户,现在晚上根本不是睡觉,而是捉虫。
太多虫了,明明窗户已经关了,可是那些虫子还是会冒出来,好像在哪里做窝了一样。
又热又烦,谁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