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穹,已有昏暗之意,似乎用不了多久,黑暗就将笼罩这方天地。
风雨飘落在这片土地上,带来了一阵阴冷又血腥的气味。
李阳眼中的瞳色,已染上一抹猩红,在刚才那一击下,他提前解放了第一尊仙主的力量。
因此能轻松的应接灵火中期的一击。
冯安双手持刀,飞奔而来,他眼里透着冰冷的杀机,长刀也在这黯淡的视线里,绽放出凌冽的寒芒。
此刀,望之即感锋芒毕露,其蕴含着极大的威慑之力。
与此同时,他双手的袖袍,于挥刀的一刻,被风吹起,卷出无数的黑虫。
以此合二为一,刀只是佯攻,主攻是他的虫!
冯安的伎俩,在此刻一览无余。
李阳神色如常,因为他早已洞悉了一切。
在感知到对方心起杀意,他就能提前几息察觉对方的动机与走向。
因此,他早就察觉到冯安的袖袍里蕴有黑虫,所以此伎俩,在他眼里如同儿戏般可笑!
当冯安长刀即将斩来之际。
李阳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一幕,令冯安眼眸一凝,但他速度依旧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再次爆发气息。
此时,李阳的眸光骤然绽放红芒,无数的黑影如潮水般在他身前化作一道黑盾,挡下了长刀,挡下了黑虫。
它的边缘,似水一般向着四周流淌、滴落。它与昏暗的环境相互交融,几乎快要融为一体。
这是仙诀里的炼体路数。
“血气成影”。
而李阳已经将这一步达到超凡脱俗,血气如水般的程度。
只是,当下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使用,而只有日后达到灵火境,才能够自由地使用。
ot给我他妈死!”
冯安眼眸收缩,他猛地跃起,发出低吼。
他来不及思索对方如何挡下自己这一击,便再次吐出无数的黑虫。
冯安早已将自己的肉体炼成了蕴虫身,在各个重要的部位,他都存放着不少的虫子。
只为了能在杀敌之时,来个出其不意。
可下一瞬,李阳抬眸,有红芒一闪而过,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极为耀眼,冯安也看的无比清晰。
他的全部心神在这刹那间僵住了,就连那自己的黑虫也僵在了原地。
李阳趁此分神之际,直接抬拳轰在了他的胸口上,力道极大,更有黑水附在上面,血肉如泥般瞬间凹陷,后背的肌肤更是爆出鲜血,咔嚓的骨裂声蓦然响起。
冯安身体倒退,捂着凹陷的胸膛,神情无比痛苦。
强烈的生死危机,剧烈的疼痛,齐齐在他心中轰鸣。
“青山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冯安神色前所未有的骇然,他的话语都因疼痛,导致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他的胸膛却在以诡异的姿态逐渐复原,其原因,是他体内的虫子,在填充他的血肉。
下一刻,无尽的黑水带着惊悚的气息如潮水般,向他吞噬而来。
冯安内心一震,再次挥出大量的黑虫,一瞬间场地嘶鸣声大作,此起彼伏。
突然,黑色潮水激射出无数的黑刺,贯穿了所有的黑虫,嘶鸣之声刹那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冯安愣住了,他感知到自己的黑虫生机全无。
全军覆没。
“不可能,你这到底是什么术法!”冯安失心般的咆哮,可回应他的只有风雨的呜咽之声。
他立即拿出令牌,此战已经让他损失惨重,死去了这么多黑虫,他不知要多久才能填补回来。
而李阳,刹那间临近他的背后,左拳抬起,一拳轰去,周身的黑色潮水迅速在拳头上凝聚,融合在了一起,形成强悍的一击。
这力道之大,直接贯穿了他的腹部。
然而,并没有意想中的血液飞溅,反而是大量的虫子与少量的鲜血。
李阳眉头微皱,感觉到了一阵恶心,但手上的速度没有停下分毫,匕首在他右手现出,以极快的速度斩下了他的双臂。
“我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
冯安摔在了地上,他声音悲凉,不停的求饶,此时的他失去了双臂,根本无法施展术法,也无法逃离这里,现在已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战,冯安心里感到极为憋屈,自己的招数全被对方所克制,根本无法施展!
而对方,从始至终只出了两拳,就将他打成重伤。
突然,聚灵池处传来了一声诡异的嘶吼声。
六瞳足蟒已完全突破了禁制,从池中浮出,迅速向着这边冲来。
冯安心中一喜,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绳索。
他立马痛苦的求饶,用尽一切话术,实则借机扭动身躯,想靠近掉在附近的令牌。
只要能咬碎令牌,就能离开这里!
而六瞳足蟒,性子极为暴躁,最爱蚕食血气浓郁之人,而自己受了极重的伤势,必然不是第一目标。
若是二者交战,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六瞳足蟒的速度很快,穿梭在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下一刻。
它那三丈高的身躯在黑夜里缓缓伫立起来,那如蛇如蛛的头颅,其头侧还长有四肢蛛腿,这无比诡异的一幕,在这雨夜里显得极为惊悚。
它的六目瞳孔均是十字,颜色各不同,在这雨夜里,成了唯一的光源。
六瞳足蟒的身躯缓缓移动,它不停吐着漆黑的信子,直至停在了李阳的面前,不敢在靠近一步。
它那六道目光,旋即看向了李阳背后的冯安。
这一幕直接把在地上不停打滚求饶的冯安看呆了,与这只异兽对视的一瞬间,他突然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身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一股恶寒之感瞬间席卷全身。
“我求你,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冯安再也无法平静,惊恐万分的他疯狂磕头,只求一死。
忽然,他失去了重心,在错愕之中飞了起来。
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瞳足蟒的口中,顿时传来一阵咀嚼声。
冯安撕心裂肺的凄惨大叫,声音响遍四方。
此兽并没有直接了结他的生命,而是从腿部开始,一点一点的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