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恕罪,臣也不知,按理说疥虫是会传染疥疮,也可能是得了疥疮的人用过的东西被皇上接触过,或是皇上直接碰过得了疥疮的人才会得这种症候。”
这时候皇后从里面出来了,只见她带着面纱,用纱布擦了擦手,说到“皇额娘息怒,是臣妾没有照顾好皇上。”
见到皇后在这里,宜修不好在对太医发火,赶忙说到“皇帝怎么样了?”
青樱给宜修请了个安说到“皇上病重,此病传染,皇额娘还是请回把,有臣妾在这里照顾皇上,皇额娘放心就是。”
“傻孩子,这是什么话,你是皇后,你还要主持后宫之事,皇上有那么多的嫔妃,你怎么能亲自照顾皇帝呢?”
青樱说到“皇额娘,我是皇后,我更是皇上的妻子,照顾自己的丈夫不是一个妻子的责任么,皇额娘,后宫之事和永基就交给皇额娘您了。”
“皇后,你让哀家进去看看皇上,弘历是哀家的儿子,不看一眼,哀家不放心了。”
见拗不过太后,齐汝跪在地上说到“太后娘娘当心。太后您是万金之体,这病原是会传染的,万万得小心。”说罢亲自教导福珈姑姑提醒给太后戴上纱制的手套,在口鼻处蒙上纱巾,方由李玉引了进去,又道:“太后娘娘,千万别碰皇上碰过的东西,一切奴才来动手即可。”
宜修本身颇通医理,知道轻重,但是皇上是她亲子,不看一眼又怎么可能放心,她点点头便沉着脸由着李玉带进去。
寝殿内,一重重通天落地的明黄色赤龙祥云帷帐低低地垂着,将白日笼得如黄昏一般。皇帝睡榻前的紫铜兽炉口中缓缓地吐出白色的袅袅香烟,越发加重了殿内沉郁至静的氛围。偶尔,皇帝发出一两声呻吟,又沉默了下去。
两个侍女跪在皇帝榻前,戴着重重白绡手套,替皇帝轻轻地挠着痒处。太后见皇帝昏睡,示意李玉掀开被子,撩起皇帝的手臂和腿上的衣物,触目所及之处,皆是大片的红色水疱,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幽异的光泽,更有甚者,一起成了大片红色饱满的突起的疖状物。皇帝含糊不清地呻吟着:“痒……痒……”。
皇后情难自禁,泪便落了下来。她走到皇上身边低声叫到,“皇上,太后来看您了。”
太后见到皇上如此这般的模样,心疼不已,轻轻唤了几句:“皇帝,皇帝!”
皇上似乎听到了宜修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冷静睿智,更多的是无助和柔弱,他似乎有些迷糊,只是喃喃的道“额娘,娘亲,我难受,好痒。”
皇上从六岁就被圣祖爷带到宫里抚养,后来长大早就不叫娘亲了,这一声娘亲,让宜修忍不住要扑上前去,李玉和齐汝,噗通,噗通两声跪倒在地,死死的拦住了宜修。
“太后,太后娘娘,您是万金之身,您万万不可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