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却忽然出声道:“舒妃娘娘如今还能站在这,皇额娘倒还不是罪无可恕,可皇额娘欺君罔上,谋算皇位,却是罪无可恕了!”
如懿瞪大了眼睛,她最近做事都极为小心,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永琪怎么会知道呢?
弘历听到这话,竟然站了起来,“永琪,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是你的皇额娘,也是你的养母,你可知诬陷她是什么罪名?”
永琪点头,“儿臣知道,正因为儿臣知道,所以儿臣断不会妄言!”
永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他转向如懿,声音清晰而有力:“皇额娘,您或许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但在这紫禁城中,没有不透风的墙,您与朝中重臣的密谋,对皇位的觊觎,儿臣都已知晓。”
如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永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弘历:“皇阿玛,儿臣不敢诬陷任何人,更不敢对皇额娘有任何不敬之意,但身为人臣,儿臣有责任将所知道的真相告知皇阿玛,皇额娘她……她确实有过不轨之心。”
弘历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审视着如懿,似乎在判断永琪所言的真假。过了片刻,他沉声道:“永琪,你所说之事非同小可,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朕不能轻信。”
永琪道:“皇阿玛难道不知,当初舒妃娘娘产下双生子,其中的女婴为何会夭亡吗?”
弘历道:“难道不是因为舒妃身子不好,孩子胎中不足所以才会夭亡吗?”
如懿此时已是汗如雨下,当初那件事,她做的很是隐秘,但也是为了舒妃罢了,如今舒妃竟然蛊惑永琪一同来陷害她,实在让她心寒。
永琪接口道:“并非如此,皇阿玛,据儿臣查探得知,那位女婴本是健健康康,却被宫中的人掉包,而这一切,都与皇额娘有关,而那位女婴便是如今的璟兕。”
弘历如何会相信这些言语,却不说如懿人淡如菊,并不会使这些手段,就如懿那脑子,也想不出来这种法子啊!
“永琪……”弘历还想说什么,嬿婉便皱着眉头,“皇上,今日之事还是趁早解决吧,且听听五阿哥是怎么说的,否则日后传出流言来,对皇后娘娘也不好啊。”
听了嬿婉这么说,弘历也只能叹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你继续说!”
“想出这法子的宫女是容珮,当初她不过是没有尽到提醒主子的责任,故而才被发配到了辛者库,这样的事,皇额娘只需要稍稍求情便能将其救出,可皇额娘却不为所动,甚至指使手下太监教唆容珮,说容佩之所以会落得那般下场,都是炩娘娘的原因。”
永琪说着便愤愤不平的瞪了如懿一眼,“容珮因此才对炩娘娘生怨,甚至敢当面折辱炩娘娘,炩娘娘忍无可忍,这才发落了容珮,如此一来,知道这事的容珮便被皇额娘借他人之手除去了!”
如懿噘着嘴,不顾形象的指着永琪,“永琪!你是本宫的孩子,为何要帮旁人来陷害本宫,说,是不是卫嬿婉指使你的!还是舒妃,你记恨本宫想抚养十阿哥,所以才教唆永琪来陷害本宫!”
永琪冷笑一声,“儿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皇额娘怎么就慌了呢?再说了,儿臣的额娘只有愉贵妃一人。”
说罢便又看向了弘历,“皇阿玛以为皇额娘为何想抚养十阿哥,当初额娘去了之后,儿臣见到了皇额娘最冷心冷情的一面,故而才会与皇额娘生疏,皇额娘这才将目光放到了如今受皇阿玛喜欢的十阿哥身上,想抚养十阿哥,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
太后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皇帝,哀家早就和你说过,如懿不适合做皇后,你当时执意要立他为后,如今这一切便都是你想看到的吗?”
弘历低着头,一双眼睛近乎要喷出火来,嬿婉及时劝慰道:“皇上太后,如今五阿哥说的话都还没证据呢,说不定五阿哥……”
永琪顿时接过话茬,“皇阿玛,儿臣有证据!他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动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阿玛,儿臣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双手呈上:“皇阿玛,这是儿臣搜集到的证据,皇额娘与朝中大臣的书信往来,上面明确记载了她的不轨意图。”
弘历还是存有疑心,“这些信件,你是从何处拿来的?”
永琪早就做好了以身入局的准备,“皇阿玛,这些大臣平日里与儿臣也走得近,这些信件在皇额娘交给他们,让他们扶持十阿哥上位时,他们便交给了儿臣,还请皇阿玛过目!”
弘历接过信件,一页一页地翻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如懿则是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看完信件后,弘历长叹一声,对如懿道:“如懿,朕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走到这一步,你身为皇后,本应母仪天下,却为了谋夺皇位而做出如此之事,真是让朕痛心疾首。”
如懿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她试图解释,但已经无济于事,嬿婉见状,只轻轻说道:“臣妾本以为皇后娘娘总是人淡如菊,看不起咱们这些出身微贱的人,也不屑于参与后宫争斗,没想她竟然敢谋算皇位,当真是让臣妾想不到啊!”
弘历转身看向了嬿婉,“怎么?她常常看不起你的出身,给你眼色瞧吗?”
嬿婉一脸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皇上……臣妾失言,皇后她……她只是看不上臣妾一人罢了,绝对没有看不起旁人的意思!”
弘历听了嬿婉的回答,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身看向如懿,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她向来自视清高,哪里会只看不上你一人,如懿,你今日所作所为,已不配再为皇后,朕念在你曾服侍朕多年,且有子嗣在侧,便赐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