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便是凌云彻和丽心的大婚之日了,丽心那边自然有金嫔安排,可凌云彻无父无母,身后无人替他准备啊。
“灵芝,你去告诉凌云彻,让他不必担心,惢心和江与彬在宫外,本宫会让惢心替凌云彻安排的。”
灵越站在一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当年惢心出嫁的时候,如懿身为皇后,也只为惢心准备了一抬嫁妆,今儿又怎么好意思让惢心为凌云彻安排呢?
“是,奴婢这就去。”
吩咐完灵芝后,如懿便转头看向了灵越,“灵越,你去太医院请江太医过来一趟。”
“是。”
灵越虽然对如懿的做法很不理解,但还是去了太医院,将江与彬请到了翊坤宫。
“皇后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如懿笑道:“本宫身子很好,只是有件事要请江太医和惢心帮忙。”
江与彬面露尴尬,如今惢心身上的伤疤还没好全呢,惢心在家总是说自己不在意,可到底还是伤心的,如今如懿竟然又有事要吩咐惢心了……
还没等江与彬答应,如懿又道:“皇上将丽心许配给了凌云彻,可凌云彻无父无母,本宫想着,你和惢心在宫外也方便些,不如就帮凌云彻布置婚宴吧。”
江与彬尴尬的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如懿,“放心,这聘礼和婚宴要用的东西,本宫都已经备好了。”
“微臣……遵旨。”
“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唤了江太医去了翊坤宫。”
弘历轻笑道:“哦~怎么说?”
毓瑚摇头,“奴婢也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江太医出来时,面色有些不好。”
弘历道:“你去传江与彬过来。。”
“是。”
江与彬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如此不顺,才从翊坤宫回到太医院,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弘历又派人过来传他了。
“微臣参见皇上。”
弘历玩弄着手里的青瓷茶杯,“听说,你方才去了翊坤宫,怎么皇后身子不适嘛?”
江与彬微微颤抖,“皇后娘娘身子并无不适。”
“那皇后找你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江与彬叹了口气,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后才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记挂着凌大人救过皇上,又觉得凌大人无父无母实在可怜,所以想请微臣和惢心主持凌大人的婚仪。”
弘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脸上带着笑意,可江与彬却感到了一阵寒意。
“她倒是懂得感恩,连朕的救命之恩,她也替朕一次还了。”
江与彬不敢说话,立刻便告退离开了,在出养心殿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我说江大人,这凌大人的婚仪便随便办办吧,否则皇上怕是会不高兴了。”李玉和进忠在一旁提点着江与彬。
“多谢公公提点,微臣知道了。”
*启祥宫*
“主儿,虽说奴婢此次嫁与凌云彻,或许能扳倒皇后,可皇上为何要赐这道婚旨啊?是否是怀疑当日之事了?”
金玉妍听着丽心的话,心中也觉得有些异样,“本宫也想不清楚,但皇上既然把眼睛盯到咱们身上了,咱们可要小心点了,你第一封家书出去,让王爷近几日低调些。”
丽心皱着眉头,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可她浑然不知,即便自己上一次花了很多银子,那封家书也过了弘历的眼,弘历之所以不发作,也是想利用金玉妍争强之心,来打压玉氏。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单拎出来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是数罪齐发,便可斩草除根,拿玉氏做样子,好好治一治朝堂上的不良之气!
“皇上,启祥宫又往外送了封信。”毓瑚拿着信呈到了弘历面前。
弘历将信拆开,怒极反笑,“这信中只说让玉氏王爷最近别再有任何动作,这金嫔倒是谨慎。”
毓瑚点头,“这些年金嫔做的事也不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就连当初七公主的事,也没在启祥宫内翻出什么来,金嫔确实谨慎。”
弘历道:“那炩贵妃那边呢?可有什么动作?”
毓瑚摇头,“炩贵妃这几日一直没出门,即便偶尔出门,也只是去御花园逛逛,前几日还带着人采了些桂花。”
提到嬿婉,弘历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了些,“你可知道,为何朕会这般提拔她,还封她为贵妃?”
毓瑚低头,“奴婢不敢妄言。”
弘历笑道:“她是靠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朕觉得她和朕少年时的经历很是相似,所以才格外看重她。”
毓瑚轻轻点头,弘历又道:“且她不会仗势欺人,朕和她说话也很是舒心。”
“皇上是个重情的人。”毓瑚笑道。
“好了,先下去吧,这段时日,好好的给朕盯着翊坤宫和启祥宫,朕倒是要看看,她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毓瑚正要下去,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被关在地牢里的玫嫔呢?皇上要如何处置。”
“这事只是为了震慑太后罢了,她往朕身边安插了这么多人,朕不过是一一反击罢了,不过她既然说了庆贵人也是太后的人,便赐她一条全尸吧。”
“是。”
凌云彻和丽心的婚宴确实简单,到场的也不过十多人罢了,几个人围坐在一块儿,就算是礼成了,可这如懿给凌云彻的东西,却比给惢心的多上五倍,当真是让人心寒。
“凌云彻,你现在身居高位,也不来和我这个兄弟说话了,就连成亲这样的喜事也不叫我,当真是没义气啊,不过作为兄弟,我还是不请自来了!”赵九霄手里拎着两坛子酒就走了进来。
赵九霄的出现,让原本就有些寂静的婚宴更添了几分尴尬,他大大咧咧地走进屋,将两坛酒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似乎也在宣告他的不满。
凌云彻看着赵九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站起身,走到赵九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来了,果然是好兄弟!”
赵九霄却将凌云彻的手扒开,“我没什么名贵的东西,这是我当值时,纯贵妃赏的,算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也算是给你的贺礼。”
说罢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