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为这个寒冷的沙漠冬夜增添了几分浪漫之意。
黑眼镜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了两块瓷片,还带回了两个人,分别是九门的解雨臣和霍秀秀。
吴邪和黑眼镜在解雨臣的要求下去见了阿宁,两人达成协议,他要跟着进沙漠,参加这次进塔木陀的活动。
而后,因为吴邪提到的录像带,霍秀秀一个人离开了队伍,解雨臣出来送她,两人在车边说话。
远远的看到,任忆香若有所思,既然是吴邪认识的人,那就很有可能也是九门的人,顿时撇了撇嘴,反正对九门的人她都没好感,当然最大的恶意还是留给他们的祖辈的,跟他们这一代没有关系。
任忆香只是瞄了一眼,转身回了张起灵的帐篷。
里面,穿着一套黑衣的小哥抱着刀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帐篷的入口处,就像是一座雕像,直到对上任忆香的眼睛,才眨巴了下,带上了一抹笑意。
“阿灵,你是在等我吗。”漾开一抹笑容,哒哒哒的跑过去,坐在张起灵身边,扬着小脑袋,显得十分可爱俏皮。
“嗯,该休息了。”张起灵拉了拉帽檐,低低的道。
抿嘴一笑,任忆香调笑道:“那你等我,是想和我一起睡?”
脸颊上飘上两抹淡红,张起灵闷声道:“……没有。”
故作失望的看回去,“啊,原来阿灵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也没有。”
眼见张起灵湿漉漉的眼镜无言的望着他,任忆香见好就收,倾身,靠在张起灵精壮的胸膛,“我知道,阿灵是想我了。”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我还去青铜门里面等你了,可是你一直也没有回来。”
沉默了半响,张起灵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一直在各个墓地里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因为时间还没到,所以我回去了一趟,又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失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失忆。
他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人,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心软和温暖,可是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忘记她。
一想到他以后又会忘记她,心里就涌上一股难言的揪疼和悲伤。
这次她找到了他,要是她下次不找他了,也忘记他了怎么办?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这样的他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大概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任忆香伸手抱着他,安慰道:“没关系,这些你都不用在意,我一直都在,假如你以后又忘记我了,我也会再找到你的,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说完,任忆香许是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
见状,小哥也微微一笑,点头:“嗯,不逃。”
顿时,任忆香眉眼一弯,带着满满的得意和笑意,看着专心致志看看她的男子,难掩心中欢喜,倾身过去在帅气小哥唇角印下一吻,然后像个偷腥的小贼一样偷笑。
摸了摸温热湿润的唇角,小哥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几分。
翌日一早,一行十几个人,开着七八辆车就出发了。
从朝阳初升走到正午时分。
骄阳似火,越野车队飞驰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上,扬起漫天沙尘。
阿宁他们的计划是完全按照当年陈文锦他们的路线前进,这些任忆香都不关心,她只要跟着小哥就好。
顺便完成另外的任务,收服蛇母得到陨玉。
车队一路补充物资,很快进了沙漠深处,沿途的雅丹地貌也让任忆香领略了一番戈壁的风采。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目之所及,一望无际,仿佛到了天际尽头,让她心里对大自然充满了无尽的敬畏和人类如此渺小的感慨。
“你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突然,心有所感,任忆香喃喃问出声来。
同坐一车的黑眼镜,张起灵和阿宁同时望过来,看向靠窗望向沙漠天际的人。
因为自身的神奇,黑眼镜的回答似是而非,“也许有,也许没有,谁说得准呢,但我们人类确实渺小就对了。”
小哥紧接着道:“嗯,相信就有,不信就没有。”
不知为什么,阿宁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回答至关重要,不能随便,因此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也许有,人的命运有时候就像是注定了一般,这何尝不是一种注定。”
就像她,注定了要为了探寻各个墓地而生,而她将来也注定了要死在探寻墓地的路上,或死在墓地里。
听了他们的话,任忆香整个人更加缥缈了几分,神魂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形成,又似乎毫无变化,但她自己知道自己似乎不同了,看世界更加清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