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抿了抿唇问道:“那夫人的病还能治吗?”
拿着个毛巾擦了擦手,韩忆香才道:“治是能治,不过要先知道丫头是中了什么毒,才能对症下药。”
闻言,二月红眼眸晶亮,连带着丫头都激动无比。
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忆香:“还请韩姑娘费心。”
“解毒先放一边,等张副官把我工具拿回来再说,先说说身体吧,要治疗的话,这可是长期的过程,最主要的还是要夫人能够心态积极,相信自己,用开朗乐观的心态来面对,如果常年积郁在心,闷闷不乐,对生活了无希望,那么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是治不好的。”
“真的?有什么吩咐,韩姑娘你说,我们一定尽力做到,丫头这边我也会经常陪陪她的,你放心。”听说有救,二月红那是非常的期待,看着韩忆香的整个眼睛都在发亮。
“首先二爷你的府上种植的兰花和百合不能再有了,这两种花好看是好看但是香味浓郁,经久不散,会使人胸闷不适,睡不安稳,易失眠,茶花也不能再种植了,茶花花粉多,微风一过这个院子里都是茶花的花粉,接触久了会导致咳嗽不断,这些在常人看来都是没什么的,但夫人身子虚弱,遇到这些难免身体反应强烈,导致各种身体不适。”
韩忆香一边说,二月红和丫头身后的小丫头一边认真的记录着。
“夫人体质虚弱,身体寒凉,螃蟹,茶,水果,莲藕等生冷寒凉食物不可吃,这会导致夫人食欲不振,胃痛,宫寒,手脚冰冷等。另外菊花,金银花等都是清热解毒之物,夫人本身就身体寒凉又虚弱怎么可以长期饮用,如果要喝茶请改用红茶。”
“另外夫人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人参等大补之物不可多吃,虚不受补更加加重夫人的病情。待会儿我给夫人开张方子,写上各种禁忌,希望二爷以后督促夫人遵守,每日最好出门闲逛一个到两个时辰不等,整日坐在家中不病也要病的。”
说完这些,韩忆香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等着张副官回来。
没多会儿,张副官就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东西带来了,是个黑色的小皮箱,打开来,里面瓶瓶罐罐都是些不明物体。
韩忆香拿着根银针,取了丫头一些血液,放在一小玻璃瓶里,又倒了些不明液体在里面,然后一脸的凝重和沉思。
“怎么样?丫头中的毒很复杂吗?”
“夫人中的毒,看起来像是什么阴寒之物,应是接触了地下的什么老物件儿,中了尸毒,你们想想,是什么,最好找出来给我看看,我才好对症研究解药。”
“老物件儿?”丫头不知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有些惊慌,捏着手中的帕子低头不语。
二月红一见,不免疑惑“丫头?”
“这是药方。”韩忆香才不管这些,把写好的方子放在二月红面前,轻轻点了点桌子。
回过神来,二月红郑重的起身作揖,道:“多谢韩姑娘,要不是韩姑娘说起,我们险些害了丫头,多谢。”
韩忆香受二月红的礼,受得心安理得:“我给夫人开张方子,都是食疗的东西,夫人常年喝药,体内已经有了一定的毒素,用养生和食疗的法子合着药方一起用,先把身体养好一点,再解毒,这段时间不要再给夫人用任何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我这边有一瓶早先给一位体弱的夫人研制的固本培元的药丸,先给夫人吃着,每两日一次,虽不能完全根治,但减缓疼痛,压制病情还是有效的。”
韩忆香说着,拿出药箱里的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递给二月红,一边观察着这位夫人的神色,见她眼神没什么波动,心里估计她大概还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抱希望吧。
不由撇了撇嘴,这种没有求生欲望的人,最麻烦了。
至于中毒之事,二月红也有了大概的眉目,再度感谢了韩忆香,才严厉的看向管家:“陈皮呢?”
“陈皮一大早就外出了,不知去干什么了。”
眼看气氛有些微妙,韩忆香戳了戳戴眼镜的解九,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陈皮?陈皮是谁?”
“这是二爷的徒弟,你所说的地下之物,大概与他有关。”
啧了一声,韩忆香也不说话,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端着茶杯看戏。
齐铁嘴也是知道一些红府的事的,不由干巴巴的劝道:“二爷稍安勿躁,陈皮……”
不等齐铁嘴说完,丫头突然说道:“二爷别生气,陈皮还是个孩子,他只是想讨我喜欢,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会儿二爷别太罚他。”
暗暗吃惊,韩忆香又侧头问道:“这个陈皮多大?”
鼻尖一股清幽的香味传来,解九不动神色的推了推眼睛,才低声回道:“十八九吧!”
韩忆香目瞪口呆:这么大了吗?还是个孩子?不由看向一脸理所当然的二爷夫人,不由无语,她也就比这个陈皮大了个两三岁吧,是怎么说出还是个孩子的话的?
“师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突然,院子里传来一个开朗的大男孩提着一篓子螃蟹兴奋激动的大叫。
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大男孩,以什么土夫子的打扮,十分亲民,但韩忆香看出来,这人眉宇之间充满了狠厉和奸诈还阴狠。身上血气冲天,看来平时没少害人。
对这种人,韩忆香天生不喜。
她不是没遇见过杀人的人,但那些人都是为了救人而杀人,身上有杀气但却满满的功德,有些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人,只留下满满的煞气。
而陈皮就是这样的人,按照那人的说法就是,这是个混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