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霸天见小燕子皱眉不语，安慰道：“小燕子，义父知道你心地善良，轻易不动杀心，所以这一次，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考虑；
“如果最后你决定不杀他，义父也不怪你，到时候派其他人去便是了。”
小燕子抬了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义父，让我好好想想吧。”
往常死在她手里的人，基本都是作恶多端的王八蛋，这一次要她对一个无辜之人下手，她的良心是真过意不去。
路煜城原本还想跟小燕子科普一下的，结果被路霸天直接拽走了。
“老头，你干嘛？”
“自然是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莫要受你的干扰，做出错误的决定。”
“……谁干扰她了？还有什么叫错误的决定？老头，你这是想让她动手，还是不想让她动手啊？”
路霸天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他拽离小燕子所处的位置。
小燕子起身往外走，慢悠悠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天边的落日，“永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少主之位，她已经盯了好几年了，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可是，她又真的要去杀这个她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无辜之人吗？
因为他出生在皇室，所以他就该死吗？
小燕子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份简单的鸡蛋面。
做好面之后，她就坐在院外的亭子里，边吃边欣赏着太阳落山的样子，“好美的落日啊。”
“或者，我先找人打听打听，这个永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决定不迟？”
她不管是杀还是不杀，总要了解清楚才是。
要真是一个人品好，又心地善良的无辜者，这杀戮能免就免吧？
可是她又想到，她的义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他死的，她就很头疼！
“我是希望你是个坏人呢，还是坏人呢？”
他要是个坏人，她杀起来就不必顾及那么多了！
他要是个好人，她不忍心杀，但又不能阻止义父的人去杀，这可为难死她这个燕子了。
“算了，先睡一觉，明天起来再想吧！”
翌日卯时。
鸡叫声一声又一声，把睡眠不怎么好的小燕子给吵醒了。
小燕子睡眼朦胧地穿好了衣服，推开房门，那个瞬间，她直接被寒风吹醒了。
“我好像起得太早了？”
外面的天都还黑着，周遭还都有灯火照亮着。
“起都起了，还是背诗吧。”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小燕子边舞剑边回忆着她所记下来的诗句，但可惜的是，她记的是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顺序还是乱的。
“背诗也太难了！”
背不出这首《古从军行》，她直接泄气了。
但她手中的剑，依旧在舞动着，“还是练剑好啊！”
让她去背那些文绉绉的古诗，还不如给她一套更难的剑法呢！
一套剑法练下来之后，小燕子就去洗漱准备找吃的了。
原本路霸天是有安排下人来伺候的，但被小燕子拒绝了。
她的原话是：“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要别人伺候啊？”
不过，今日她有点犯懒，所以拿了银子，干脆去外面吃了。
“小姐，你去哪儿啊？”
小燕子刚往山下去，就被守门的给叫住了。
“我下山溜达溜达，归期不定。”
对的，她出去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吃的，而是为了去搜集永琪的具体信息。
让旁人去搜集调查，到底会有所遗漏或者是意思传错了，她不放心，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而且她也有段时间没出去了，所以顺带出去玩玩，松松筋骨。
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她也好伸出援手。
巳时，小燕子抵达山下。
她径直往她熟悉的面馆走去，“宋大娘。”
被称作宋大娘的，是个圆脸大眼睛的中年妇女，她高兴地说：“小燕子，你这丫头可有段时间没来了啊！”
小燕子笑着走向前，“宋大娘，这段时间的生意可好？”
宋大娘无奈应道：“有你做靠山，能不好吗？
“你要吃什么？还是老样子？”
小燕子走到了靠着面馆外侧的餐桌上坐着，“老样子。”
宋大娘的面馆不只是做面，包子，饺子什么的一应俱全，而她小燕子，最爱宋大娘做的饺子。
“行，那你等着啊。”
小燕子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的饺子总算是上来了。
“你是老顾客了，我就不招待了，你随意啊。”
“好。”
客人越来越多了，这宋大娘也要忙不过来了，自然是顾不上招待小燕子了。
小燕子自顾自地去给自己添加了她要的味道，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小燕子就听到了隔壁桌上的人在聊她想打听的人。
“你听说了没，那皇上微服出巡要来杭州了。”
“皇上出巡的阵仗那么大，早就知道了。”
“我听说，皇上这次出巡，就带了五阿哥……”
“唉，说起来也是遗憾，五阿哥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却总想着咱们老百姓。”
“是啊，我们无缘得见他的真容，但他却时刻惦记我们……”
小燕子有些好奇了，永琪惦记他们？是怎么个惦记法？
她饺子吃完了，就挪到那边去问他们，“几位大哥，听你们的口音，像是京城过来的？”
“是啊。”
小燕子好奇的看着他们，“刚才听你们说到了五阿哥，他是做了什么才让你们对他的印象这么好啊？”
这几个大哥再说起永琪的好，那是滔滔不绝的。
“那你可问对人了！
“之前我一个兄弟去参加科举中了，大家都高兴的不行，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人举报他作弊，那证据都还像模像样的！
“但我就是不信，我兄弟是个老实人，我清楚，他肯定干不出这事儿的！
“后来啊，就是五阿哥出面帮忙，才帮我兄弟洗刷冤屈，查出了真相，免了我兄弟的罪！”
另一个人也跟着说了，“五阿哥是我救命恩人，之前我带着我闺女外出回京，结果被土匪给拦了，我以为我跟我闺女要完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五阿哥的人出来救了我们！”
小燕子听完之后，冷不丁来了句，“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会不会是五阿哥自导自演的呢？”
谁知方才还笑嘻嘻的几位大哥，当即怒而起身，“你这小姑娘，无凭无据的不能乱说啊！”
“就是啊，看你好奇，才好心跟你说，未曾想，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丫头，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等皆是受了五阿哥恩惠之人，你莫要给五阿哥造谣，他断不是你所说的阴险小人！”
小燕子看到这几位大哥情绪如此激动，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猜测，坏五阿哥声誉！”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要是再反驳下去，怕是真免不了要被打一顿了！
这要是打架了，那就坏了宋大娘的生意，这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