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阮软正在啃鸡腿,云梦泽捞过来的鸡腿。
在有钱之后,她就挺迷在那儿扫荡东西的,看什么都新鲜,小风车啦,拨浪鼓啦,小皮筋啦……糖葫芦啦,虽然容易坏,但她会让容昊用术法封印起来。
通通把它们刨个大坑,装里边,屯好。
这里头她会用的东西很少,胭脂水粉是一项,只是容昊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大病,喜欢给她弄各种花里胡哨的小裙子,小帽子,小鞋子,小裤衩……但其实她是真的很不喜欢。
比如现在,阮软看着自己一身心花露露的棉裤,抹着胭脂色的鼠脸有些扭曲。
忍了又忍,没忍住:“……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穿这种花色了?”。
容昊很疑惑,“你不是喜欢吗?第一次见你就是这副打扮,我以为你喜欢”。
阮软当场就僵住了:神特么喜欢,这么感人的颜色,这么诡异的审美,她能喜欢?
“那是因为花色是我能捡到的唯一颜色,别人不要的边角料,如果有好的,我肯定不会选那些啊”。
容昊就这么水灵灵的沉默下去,然后木愣愣的转身,找了许多不一样的仙女裙回来,给她一件一件试穿。
“这是与那些花色一道按照当下仙界最时兴的样式做的,之前弄那些的时候一块儿准备了”。
“……”。
这样的惊喜,让阮软开心极了,在水镜面前换了一下午。
还佩戴着她早就盯上的东海珍珠贝壳帽,踩着没有脚丫子的珊瑚鞋,一切准备就绪,才迈着她自信的步伐回到他跟前,又以最快速度爬进他兜里。
末了很懂事关上袋袋口,“走吧~去参加婚宴”。
容昊看着她这般丝滑的个人表演,有些愣神却又好笑的扯开口袋口拍拍她的头,再默默丢进俩花果山带回的猕猴桃。
云水天。
公布身份的息山神女,与仙族最具威望的战神,两人的大婚基本邀请了除月族外的所有族群。
七色彩云与满天极光交相辉映,万千仙家共同见证,伴随着音乐声响,花瓣雨随风散落,美轮美奂,给人一种温馨奇妙的极致体验。
司仪宣布:“吉时已到!”。
一对新人默契对视,携手共进缓缓走来,为了看得更清楚,阮软爬上容昊的头顶,跳到冠子上,蹦哒得异常欢乐。
“啊!!!!好漂亮,新娘头上戴的那个,好看!”。
“衣服也流水一样,光瞧着就觉得摸上会很软很滑,好看!”。
“她眼尾画着小花花,好看!”。
……
容昊耳朵要聋:“……”。
一把将她揪下来捏手里,“乖乖的啊,这样也可以看,喜欢回去给你做”。
担心她会闹,随手又掏出个小拨浪鼓递给她。
阮软当时就:“……”。
她其实不小了,只是没化形而已。
不过手上还是很诚实的抓过鼓摇着,也很听话的盘腿坐在他掌心上。
当然也不忘提要求就是了,“抬高一点……”。
“左边左边……”。
“右边……中间”。
容昊想给她一巴掌拍飞:“……”,无数次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绑个小祖宗回来。
周围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如今水云天八卦中心挺凌乱;
都在说容昊仙君和长珩仙君不愧是肝胆好兄弟,品味都如此独特。
一位暗戳戳盯上一棵草,暗度陈仓不知道多久,带回来才发现是自家未婚妻。
另一个悄咪咪生了个崽子,虽说是只老鼠,但并不妨碍他们脑补对方是随母。
对此丹音的爹是深信不疑,且深有所感,毕竟他也是偷生了抱回来的,且他坚信只有对着自家孩子的时候,一个男人才会这样细心,耐心……那种打不得骂不得的痛苦,他可太了解了。
本着都是水云天的仙,日常他还会抽空与其闲聊,谈谈育儿经验什么的,刚开始这家伙很排斥,但很快又口嫌体正的接受了,甚至精益求精的觍着脸敲门求助。
……唉~都是当爹又当娘的可怜人,同病相怜呐~
于是渐渐的,仙界二代中多了个小成员,虽然嫩了点儿,样貌特别了点儿,可没人会怀疑和否认阮软如今的身份。
甚至就连见证过现场的长珩都怀疑了。
当时她就:“……ampamp_amp)-……!ampamp)……”。
但最终对于多了个爹这件事,在一堆堆满亮晶晶宝贝的库房面前,阮软还是窝窝囊囊的选择了接受。
一通计较过去,婚礼已经进行到交换骨戒,阮软抱着容昊的大拇指摇头晃脑,睁着布灵布灵的绿豆眼,问他,“老爹,那东西是真的骨头吗?”。
“是,都是双方的肋骨所制,交换后能融入对方体内,生死与共”,容昊说着还给她剥了颗水葡萄。
“你还小,这些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为父再教给你”。
本来吃得挺欢的阮软,“……”。
立马变脸,硬气反驳,“我不小了!”。
“啊对对对,你不小了……来嗷,张嘴……”。
如此明显哄小孩的节奏,实在让阮软有些心梗,不过在他们这些仙看来,好像没化形就是没成年,甚至可以算做……婴儿期。
真过分!
有点生气的阮软在张嘴被投喂的时候,不客气咬了一口对方的大拇指。
还很得意的舔舔小虎牙,然后若无其事捂着嘴:“……嘿嘿”。
容昊无奈的摇摇头,笑里全是纵容。
他是真没想到,停了那些极端操作后,师父的元神竟修补上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如今转生历劫,俨然是一次情况好过一次。
虽说依旧很惨,但每个世界都会出现真心爱护她的人,让她得到最终治愈,或亲情,或友人,亦或是孩子……爱人,而不再每一世都满腹怨恨悲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