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河端坐着,当然了,不忘记朝嘴里很优雅的塞东西,她是动静皆喜欢抱着东西啃的。
来自当年小小的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四德依旧是熟悉的大红脸:“参见公主,见过墨公子”。
她身侧的男人永远如沐春风,哪怕方才狼狈雨中,“参见公主”。
而后稍稍顿了下,“长孙公子”。
永河招呼着两人落座,“你俩是来玩的吗?”。
“四德的家长在南方,我本是同她回去探望父母,路过此地便停留几日,不想遇上二位”。
说话的是宇文傑,声音实在好听,比外头滴答滴答的雨声还悦耳清冽。
莫名……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
永河愣神之际,长孙墨两瓣薄唇抿得紧紧,死死,看着对面有些冷冷。
“既然路过,那便早日回京吧,一路顺风”。
宇文傑这回闭嘴了,保持沉默,反而是四德有些许紧张的开口,“我……我们是要待几天的,还……还不走”。
永河轻轻拽了他一下,“嗯,你们住哪儿呢?”。
四德小心翼翼瞅了眼长孙墨,细细的声音才响起,“就在附近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子,是夫……是宇文傑买下的”。
长孙墨依旧不算友好,但保持教养,“如此也算有缘,是打算长期定居?”。
宇文傑礼貌的笑笑,“并不是,不过我家娘子喜欢这里,便买作将来偶然南下的暂时居地,总归不麻烦,主要她开心便好”。
长孙墨的眼神几乎是杀过去的,永河有些奇奇怪怪,这两人怎么都觉得有些气场相背一般。
索性就带着四德去隔壁了,“正巧我此行主要是为着联合会拓展一事,也预备新建学院,四德同我一道去隔壁谈谈吧”。
让这俩人磨合磨合,她怎么都瞧着火花四射的,最好打起来,她们过来看热闹。
四德也察觉气氛不对,早就想跑了,闻言赶忙起身应下,“好,都听公主的”。
一时屋内仅剩二人,长孙墨不知为何,自听了这人的名字就格外排斥,婚礼上见了一面更是不合眼缘。
长得跟个妖精似的,一看就是勾搭人的好手,奸邪做作,一副矫情相。
宇文傑很淡定,对方的反应也算合情合理,尽管有些……幼稚。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位对大公主的在意,要超出他所以为的太多太多。
“长孙公子似乎,有些讨厌在下”。
长孙墨并未否认,“如何有此看法?”。
“……”。
都大写加粗在脸上了。
“不知可否……”,一路同行,好做个相互照应。
“不方便”,长孙墨直接打断,并不留余地的拒绝。
开玩笑,嫡亲妹夫都不行,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妹夫也好意思来蹭吃蹭喝。
闻言,宇文傑眉毛都没动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既是如此,是我冒昧了,过后便会带着夫人离开,不会打扰到二位的”。
长孙墨依旧冷然,他有种非常极其不祥的预感,自家娘子一遇上公事就找不着北的,如今有了最好使的吴四德。
怕是很难不留下她。
尤其是,她本来就预备着带晋怀公主夫妇二人过来。
两人不再说话,一时间大大的空间陷入一种颇为诡异的安静中。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个不停,永河和四德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意犹未尽的过来,“也不知道他们相处得如何了,可是磨合好了吧,这样久了”,
四德心中有些猜测,却并未说出口,她总觉得那位长孙公子对除了公主之外,其余人都是平等的很不友好。
推开门,雨已经半停,太阳都出来了,还算温和的光线穿透屋外几棵大树,隐隐有掉进来的风险。
屋内亮堂堂的,两个男人一南一北,一玄一白对立而坐,像是并未挪动过一般。
可并不妨碍永河俩人眼睛亮亮,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几回闻吶。
好看实在好看。
养眼着实养眼。
永河朝着长孙墨走去,拉过他的大手,说了他可能不是很想听的话,“四德同我们一起,已经选好址,明儿着人去勘察,就好了”。
不出所料的长孙墨意料之中黑了眼,四德敏锐察觉到不妥,立马补充。
“不过不住一块儿的,我们住在两条街那头,还是有些……距离的,我们日常也不会过来打扰您和公主,就各自,玩各自的”。
永河轻笑着撇开脸,迎着日光的侧颜有些许朦胧,晕在光圈中,有些叫人挪不开视线。
察觉到对面宇文傑似有若无的目光,长孙墨心里的警钟提到最高阈值。
这人果然心怀不轨!
那日婚礼上他就感觉不对,男人之间的磁场就是来得这么奇奇怪怪又精准无误。
哪怕对方隐藏良好甚至完美,但却依旧躲不开一个小心眼男人占有欲十足的眼睛。
“嗯,如此天色将晚,不回去恐怕夜行也不好”。
宇文傑差点笑出声,朝着外头看了眼天色,抬眸间淡淡挑眉。
果然打蛇打七寸,当初他怎么就没想着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那会儿抓了这位小公主。
怕是早就定下输赢了吧。
“那……我夫妇二人便不做叨扰了,先行告辞”。
四德赶忙夫唱妇随,“是啊是啊,公主,我们就先走了,明日……啊不,是等到工程落下那日,我再过来”。
说到后边几乎已经听不到声音,永河有些安抚的看着她,“去吧,路上注意”。
两人一离开,长孙墨就不行了,拉着她坐下,“你又要忙了对不对?”。
永河有些莫名,“我只是下几条令,偶尔再去实地看两眼,又不会沉迷其中出不来,你急个什么劲儿”。
她坐到他腿上,“还有,你怎么对人家那样,人家夫妻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