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堡。
姝棠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翻着资料，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敲击着节奏，乱糟糟的，正如同她的心绪。
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是哪都通的董事长赵方旭，当天她就坐上飞机，来了这处暗堡。
哪都通的管理对象仅限于异人，将世俗界和普通人放在第一位。
管理异人的方式也很不符合普通人了解的官方，这也是哪都通是个公司而不是官方部门的原因。
比如出现危险的民间团体。
当地大区的负责人会先派临时工了解情况，确认之后能谈则谈，谈不拢或者危险级别过高就会调集大批人力去清剿。
这次这个要让她医治的蛊身圣童就是从刚清剿的药仙会带出来的。
“为了追求极致的蛊术，用人炼蛊……”
药仙会收集49个婴儿，用他们已知的所有蛊毒以微妙的计量来喂养这些孩子。
他们在这些孩子两三岁时开始教授他们最基本的语言认知，开发出他们能执行蛊身之术的理解力就可以。
而后，开始扼杀性情。
天性也好，人性也好，统统抹去。
直到最后，能说却不会说，能做却不会做，无知无耻无惧无畏无喜无怒……所有情绪都被尽数抹去。
而后正式种蛊。
蛊身之术会让他们互相吸收彼此散发出来的蛊毒……
直到只剩下一人，就是蛊身圣童。
“真是该千刀万剐的一群货色。”姝棠放下资料，看向对坐那个长相有些凶戾，脸上刀疤纵横的男人。
“廖组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们的研究组观测蛊童的生理指标，有任何一点波动，都会传到这个上来。”廖忠从盒子里拿出一只手环。
“我们尝试了各种方式去除她的蛊毒，都失败了。这个手环，也一直没有波动变化。”
……
“她很危险。她浑身上下都是蛊毒，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会是个大麻烦。”姝棠偏头看向廖忠，“你有没有想过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比如：杀了她。”
廖忠用力一拍桌子，“涂山小姐！我们请你来是行医的，不是让你来这里大放厥词！你看清楚！蛊童已经够可怜了！”
他张嘴想骂人，想了想又忍住了。
“哪都通比我想象的要光明很多啊。”姝棠弯了弯唇角，“对一个有着巨大风险的人形炸弹这么真诚有耐心。”
“耗费巨资给她治疗，希望她有正常人的情绪，尽力照顾着这可怜的孩子。”
“可其实，我刚刚提出的处理方式，才是最符合公司的宗旨的。将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但她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药仙会的杂碎！”廖忠咬牙，
“是啊，她是无辜的。我很满意你刚刚的回答。”姝棠拍拍手，“现在，我可以去给蛊童治病了。”
说完，她站起来示意廖忠带路。
同事的人品也很重要，按现在来说，她和哪都通公司属于一个单位的。
虽说她是吃空饷的，但也不希望偶尔合作的伙伴是什么被腐蚀到底的垃圾。
现在看来，总体还成。
至于可能存在的一些小人，哪儿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