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屋檐上。
姝棠抱着琵琶大喇喇的坐在房顶,嘈嘈切切的琴声伴随着夜晚的凉风飘荡开来。
关于百里东君没有燕飞飞厉害的事,姝棠表示:菜就多练!
只是……开小灶的先生眼下没什么心思教学生。
……
百里东君端坐在院中石凳上,和一人对饮,半个时辰了,这个人一直拿背背对着他。
因为他正目不转睛的在看姝棠弹琵琶。
桌上放着一个血红色的恶鬼面具,月光下,他的脸呈现出与凶戾面具截然相反的柔和。
“你非要在那么高的地方弹吗?”姬若风饮尽杯里的酒,表情有些无奈。
“在下面弹岂不是像给你们俩唱曲儿的?在这里才有一种…呃…赏赐的感觉!”
姝棠停止了抚弦,低头望向姬若风,骄傲又做作的晃了晃脑袋。
“嗯。”姬若风也不觉冒犯,“谢大小姐赏赐。”
“今日之后,我便不会来传授你内功了。”他看向百里东君。
“落花流水,我已经练完了吗?”百里东君问道。
姬若风摇头轻轻一笑:“哪有武功真的会叫落花流水,我胡编的,这门功夫是你师父创的,叫秋水诀。”
他喝下一口酒,望着屋顶,眉眼柔软,“在我心中,天下只有三个半妙人。”
“哪三个半?”百里东君被勾起了兴趣。
“你师父儒仙古尘,书读万卷,能幻化万千,仿佛世间无其不能之事。”
“还有就是学堂李先生,我这人很讨厌俗气,所以我一直很讨厌学堂李先生,因为太多的人敬佩他了,但是他撕了武榜,这可是好不俗气的一件事。”
“至于国师齐天尘,他本事通天,若在野,是可能乘云登天的仙人,可是在朝,被一个国师的帽子压着,平白丢了一半的仙气。”
姬若风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呢?”百里东君惑道。
“本来是我。”姬若风拿起手上的棍子敲了百里东君一下。
他?
“呸。”百里东君骂了一声,好厚的脸皮。
这家伙每晚来教他内功还次次都要小棠陪着,还说什么: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赶。
关键这家伙博学的过分,好像无所不知,总是给小棠讲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江湖秘辛。
勾的姝棠天天眼巴巴的期待他来。
说是教他,却浪费了大部分时间勾引他表妹!
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妙人?
“可惜,我本以为自己超凡脱俗,可这几日下来我才发现,我也是个俗人。”姬若风幽幽的叹了口气。
姝棠正好奇,见他半天也不说最后一个是谁,忙张嘴催促,“别打哑谜了,所以最后一个是谁呀?”
姬若风就等着她问。
见她如他所想,乖乖的咬了他丢出去的小勾子,唇角微弯:“你啊。”
随后足尖一点,真若那风一般飘到了姝棠的身边。
“我?”姝棠只感觉心里都轻飘飘的,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我和儒仙、李先生并列?”
“不。”姬若风捋了捋她鬓旁垂落下来的秀发,“你才是第一。”
“啊?”
“你在我心里是第一。”姬若风又言。
“你当我是死的吗?”百里东君终于忍不住了,一跃而上,他的步伐轻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尽的潇洒从容。
“果然不愧是天生的武者,我只展露了一次踏云乘风步,就能够摸到几分门道。” 姬若风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