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以前是有点井底之蛙了。”她接了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萧若风和雷梦杀不懂她,百里东君能不懂吗?
他们家里的人都一个德行。
“小棠,这种事你大可不必同我分享。”百里东君将保管了好一会的糖葫芦塞到姝棠手里。
他又不能捂上姝棠的眼,又不想听了闹心。
“诶?可是表哥,不是你之前和我说什么书中美色,无外乎如是的?”
“不!表哥除了看小棠,别的时候就是个瞎子。”
……
萧若风正看得有趣,却突然,一只糖葫芦伸到了他面前。
萧若风抬眸。
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给你吃。”
萧若风一怔,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
姝棠轻轻一笑,眉眼飞扬,似有万般风华,璀璨生辉。
他心跳漏了半拍。
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送他这么朴实无华的礼物。
借花献佛的姝棠:马车里太暖,糖葫芦都化了,得找个人接手。
“怎么不给我?”百里东君脾气又上来了。
姝棠顺毛顺的熟练:“我累了嘛~要靠一下。”
百里东君又高兴了,扯了自己的披风,把姝棠裹成一团,按到怀里,“小棠受苦了,以后,表哥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马车晃悠悠的,百里东君的怀里暖融融的,她还真有些累了。
眼睛眨的越来越慢,视线里,对坐的那个矜贵的公子正拿着糖葫芦,左右试探,似乎是在看怎么下嘴才好。
萧若风看那小姑娘卷在百里东君怀里也不死心的盯着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将那红彤彤的果子塞进嘴里……
“啊……想起来了……那个糖葫芦我好像舔了一口……”姝棠终于闭上了眼睛,就是嘴闭得晚了些,“……你们怎么都穿白衣,这是什么流行趋势吗……”
“啊?”雷梦杀发出惊叹,并对受害者萧若风表示同情。
萧若风含着那枚红艳艳的山楂,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最终表情淡然又僵硬的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无人发现他裹在狐裘下的脖子已经一寸寸染上绯红。
“小棠不是故意的。”百里东君摸了摸鼻尖,“实在抱歉了。”
他从不对人低头,但为小棠收拾烂摊子是他应该做的。
“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必了。”萧若风语气温吞,看起来气定神闲,“只是这个看起来格外好吃,才想尝尝。”
百里东君看了眼他紧紧捏着的半根糖葫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错觉,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很奇怪。
姝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外头的阳光透过床帘的缝隙洒进来,旁边的香炉青烟袅袅。
她掀开纱帘,四处张望,屋子很陌生,不过摆设很精致,还有一个放满了首饰和胭脂的梳妆台,就是没有外衣穿。
姝棠扯了扯自己崭新的雪白中衣,手指拎开一条缝隙,低头一看,心衣没有换。
顿时又觉得不舒服起来。
“表哥!”有需要就找百里东君,准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