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棠没兴趣管这两个家伙。
她忙着收拢毒药在自己身上。
耳环上淬着牵机药,发簪里藏着鸩羽千夜……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毒,就连唇上都抹了一层悲酥清风。
谁敢打主意到他们身上,她就毒死他!
姝棠恶狠狠的想着,心情放松不少,安稳的滚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
百里东君和枪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备了晚饭,便上来叫她。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更何况,枪客做饭好吃的紧,对于她这被迫忌口的病秧子来说堪称国宴。
她一骨碌爬起来,睡得粉嘟嘟的脸上印着枕头上的刺绣,隐约看出似乎是桂花的纹样。
整个人还迷糊着,就扯着百里东君往下走。
把百里东君弄得心酸不已,“那赔钱货做饭有那么好吃吗?”
桌子上,是两盏酒和一盘樱桃肉。
幼时百里东君曾说过要酿酒给她喝,可到现在,姝棠因为身体原因还从来没喝过,倒是这赔钱货的饭,每天都会得到花式的夸奖。
百里东君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他将之归于一种自家的鲜嫩好白菜被一只江湖浪荡猪给拱了的感觉。
只是眼下这好白菜直勾勾的盯着那猪拿出来勾引她的樱桃肉,半点也记不得身边的哥哥。
百里东君又幽怨了几分。
姝棠却已经坐到了枪客身边,“呀!你好厉害!”
崇拜的眼神简直不能更明显。
这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
百里东君心塞塞的坐到另外一边去了。
“小棠喜欢就好。”枪客笑眯眯的。
“你叫谁小棠呢!”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两声脚步声。
百里东君猛地抬头,枪客一把握紧了放在桌边的长枪。
“哦,是你们啊。”百里东君整个人瞬间舒缓下来,他虽然记不清对方的容貌,可那一身软甲他还是记得的,正是白天里来的那位客人的侍从。他快步走上前:“刚好我们在品新酒,你们也来喝一杯。”
这笨蛋!
站在前面的那名侍从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他的对面,枪客右手持着枪,左手还拿着刚刚饮空的酒杯,他微微地眯了眯眼:“东君,生死片刻间,我救了你一命,这酒的名字就由我取吧。不妨就叫须臾如何?”
百里东君细细想了一下,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拍手道:“生死不过须臾间,好名字啊。”
那侍从甩了甩手,“以你的武功,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巧了,还真是无名辈。我从小未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寺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枪客将枪重重地一顿地,“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好帅呀!
姝棠双眸闪烁,目光灼灼的望向司空长风。
只不过这份倾慕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我还有一招,最后的一招,这一招之后,他一定会死,但我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如果我能活下来,你们就往门口的方向跑,我带你们冲出去。”
“如果活不下来呢?”百里东君问道。
“那我们就都死在这里。”
“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