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兆!
琅嬅自然不会信这胡说八道。
她们选秀进宫都是测算过八字的。更何况,那日要不是那拉氏打碎了如意,哪来的这些污糟事。
没得叫她受了牵连,被王爷嫌弃。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有点想哭。
但她是身份高贵的嫡福晋,又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丢了体统。
她忍下泪,眼看着弘历脚步匆匆的离去。
月色正浓。
今日他耽误的久了些,心里急的很。
姝棠却正坐在院子里,小口的吃着厨房新做的甜酥酪。
一旁的香炉不要钱的燃着驱虫香。
院子里花草太多,有些小飞虫是难免的,可女主子偏偏要在这院子里等着,李玉也没办法。
“夫人,少爷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外面蚊虫多,不如先进去吧。”他小声劝了一句。
“不要。”姝棠吸溜一口酥酪,“再等等。”
弘历回来时就看见她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他。
他心里软乎乎的,忙加快脚步走到了她身边。
“你喝酒了?”
姝棠的鼻子也不是摆设,虽说酒气很淡,但还是能闻到。
弘历早换了衣服,熏了一路的香,又含了香片,就是为了不被发现。
结果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应酬一下,喝的不多。”他摸了摸鼻子,讪笑,“别在外面喂蚊子了,我们进去好不好?”
“嗯。”姝棠笑弯了眼睛,放下手里的碗。
两个人携手入了内室,屋子里点着烛火,照的亮堂堂的。
弘历搂着她在床上歪了歪身子,顺势靠了过来,抱着她的腰蹭蹭。
他是王爷,体情察意本是后院女子的本分,可他是什么人,朝政都料理得明明白白,女人的心意他也能琢磨得很好。
她在怀疑他。
弘历的心沉甸甸的。
他的夫人并非寻常女子。
她聪慧敏感,否则岳父岳母又怎么会安心招赘而不担心被侵吞了家财。
更何况,她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上心过,还等他归家?约莫是看出他这几日的烦躁慌张。
他想,若有机会,他还是得解释清楚。
不能让她自己瞎猜,万一到时候把他想成什么出来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就糟了。
他们是夫妻,总是要坦诚相待的。
只是怎么说?得讲究点说话的艺术。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一切的事情怎么能全怪他呢?
他不过是实在情难自禁,才犯下错罢了,并不是成心骗她,想来他一直细细筹谋,就是为她光明正大入主中宫做准备,便是在朝务上也没用上如此多的心思,应该不会挨打……
这样想,似乎他就能理直气壮许多。
他的心思转悠。
姝棠不知道他这会儿脑子里转了多少圈。她只是静静的任由弘历抱着,心里暗戳戳的使劲,等这事暴露出来,拍拍屁股她就带着爹娘卷款跑路,让他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仙人跳。
还有,骗人这种事,绝对是要遭报应的!
哄骗良家小娘子,早晚让他倒霉。
她想得起劲,他也想得美好,两个人对视一眼,含情脉脉,心里藏着千百种心思,属实是一丘之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