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难道要说:不是我!是宝亲王没拿稳?
可是承认了也是错。她是怎么都不对。
弘历‘懊恼’的描补了一句:“额娘,是我没拿稳。”
“呵呵——”所有人都在冷笑。
“真是我没拿稳。”弘历解释着,又歉意的对着青樱笑了笑。
你看,我说了实话,但没人相信。
“行了!”熹贵妃不耐烦掰扯这些,“乌拉那拉氏殿前失仪……”
“是为侧福晋,富察氏为嫡福晋。”弘历打断她,给出了一个尚且算糊弄得过熹贵妃的答案。
弘历阳光的笑着,心里却阴暗的想着:打起来!打起来!到时候爷就能浑水摸鱼啦!
在宫里演了大半晌,又处理了两个时辰公务,他才乘着马车,从王府的后门偷偷回家。
王钦在前面赶车,忍不住唉声叹气。
这连轴转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王爷倒是年轻力壮,有情饮水饱的,他天天跟着熬夜通宵的,又不像在王府里,小太监多得很,能帮忙,这一早一晚冒着冷风赶车简直要了他半条狗命。
弘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
他急匆匆的往后院赶,微微透出光亮的内室里,姝棠正睡得香甜。
这下别说王钦了,他都心里不平衡了。
凭什么他要在宫里面对那群恶心的东西,她就在这睡大觉。
心里这么想了,手上就欠了。
他捏住姝棠的脸还没用力,就对上了一双清凌凌的眸子。
“你干嘛?”姝棠扯了扯嘴角。
弘历马上收回手,打了个哈哈,“我夫人太可爱了,我实在没忍住。”
从心是赘婿的第一要义。
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
在外他是睿智高贵的宝亲王,在内他是赘婿中的佼佼者。
正如做皇子,他要做到最好,做赘婿也是一样。
不是没想过反抗,至少地位平等一点,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想得好好的,回来一见到姝棠就莫名的畏惧,仿佛见到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这辈子,他是要一赘到底了。
想到这里,弘历叹了口气。
“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姝棠早知道今天他是去‘相亲’了,可不得为难为难他。“莫不是出去寻欢作乐了吧?”
她冷着脸的时候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无情而动人,就仿佛与滚滚红尘若即若离,隔着一层薄雾。
弘历突然觉得胸腔里仿佛烧着一团火,这火迅速蔓延,一直烧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到底是封建王朝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自觉对姝棠好极了,更是为了她悉心筹谋,可她却对他横眉冷对,这算什么?
只是他刚要展露脾气,便被一只冷玉般的手按在了脸上。
那手一点不重,甚至轻飘飘的,可他仿佛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心里顿时一凉。
糟糕!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他是个赘婿,是随时都能被换掉的。
至于以势压人。
一是他舍不得,悉心筹谋就是为了让心上人之后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二是,经过相处,他自诩了解姝棠,她可不是能让人拿捏的,到时候……
弘历打了个冷颤,他也说不好,但肯定会发生他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