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片和香料在温水里泡着，暖白的蒜瓣捣碎成末状倒入锅中，一层油花炸开，香味四溢。香菇切了花刀和鲜嫩的菜心待在一起等着下锅。
另一边，醒发成蜂窝状的面团被染上色，揪成团，塞进各种馅儿，铺在蒸笼上，热腾腾的水汽升起，五颜六色的包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一旁的砂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米香和蜜糖的香气糅杂在一起，最后再撒上一层葡萄干儿。
“嗐，早上就先对付对付吧！”
姝棠正将包子一个个往外捡，门口的风铃突然响起，紧接着就是咣咣咣的敲门声。
“早上不开门！”她蹙了蹙眉，显然对有人打扰了自己吃饭有些不满。
咣咣咣——
敲门的人锲而不舍。
“都说了不开门！”一道内劲打出，浅绿的内气把门口的人推了个大趔趄。
姝棠歪了歪头，总感觉手感有些不对，推出去的内力竟然没有受到一点阻碍，完全不像个成年人的身体。
她想了想，把门推开。
门口摔坐着一个小孩儿，和萧楚河差不多大小，正涨红了脸瞪着她。
姝棠蹲下身，把小孩拉起来，伸手拍了拍他衣服上沾的灰，眼尾余光扫向暗处，又是几个隐藏的高手。
真是不懂事的大人，也不知道管好自家孩子。
“来。”姝棠牵着小孩的手进了屋。“你叫什么名字？”
“萧羽。”
萧羽是个有些阴郁的孩子，眼底总是闪着疑虑的碎光，看起来很惹人怜爱。
姝棠解开围裙，把早点摆到桌上，“你就是萧崇和萧楚河的弟弟吧？你们长得很像。”
很像吗？
萧羽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因为母亲的事情，他听了太多风言风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和兄弟像。
还是如今的长子萧崇和备受宠爱的萧楚河。
“他们说有一个弟弟被留了堂，怕是要饿肚子，所以还带了好吃的给他，怎么？你该不会没收到吧？”
萧羽的小肉脸一皱。
留堂是什么光彩的事吗？怎么到处说？不过在皇宫那座冰冷的牢笼里有人想着他，还是让他有些隐秘的高兴。
“来，陪我吃早饭，这一次，我们背着他们偷偷吃。”
青翠的菜心口感脆爽，没有青菜的苦涩和清气味，配上滑嫩的香菇，整道菜都很清口。
黄色的包子捏成麦穗，一口下去，饱满的荤油流淌到口腔里，咀嚼中带着浓郁的脂肪香味。
萧羽双眼一亮，勺子在碗里转了两下，经营的米粒在勺尖滚动，裹挟着蜜糖和葡萄干被舀上来，浓厚香甜，咬到葡萄干时会带上一点酸气中和掉过腻的口感。
粉红的包子心里是甜软的豆沙。
豆沙并没有捣的很碎，带着些许颗粒感，为了不让豆沙口感发硬，姝棠还用了内力。
不知道为什么，萧羽总觉得，这豆沙包吃起来心里有一种很甜蜜的感觉，像是幸福的味道。
他放下筷子，克制的不再吃了。
“吃饱了？”姝棠摸摸他的头。
为了多吃几个馅儿，她包的很小，要是使使劲，她一口能吃掉三个。即使是个五岁的小孩儿，也不该两个就吃饱。
“我吃饱了，如果你吃不完，可不可以把剩下的给我带走，我不想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