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受了伤。
他满身血痕的被琉羽带了回来，神情却格外的兴奋。
琉羽满脸心疼的念叨着，“你为何要冒犯师尊……”
凤来状似听着她的教诲，实际上眼睛却盯着虚无之处，与姝棠对视。
姝棠的发丝犹在滴水，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她便赶紧从池子里爬出来了。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凤来竟然就敢对六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踢了六冥的屁股！
看他一身的伤，却还是满眼孺慕依赖，姝棠心中滋味难辨，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心虚从心底蔓延开来，直到抓住她整个心脏。
待琉羽走后，她才缓缓坐在床边，轻轻把手覆在凤来的额头上，掌心神光闪动，内里的伤痛便给他治了个七七八八。
“我暂时不能把你完全治好，否则会有人发现异常，这对你很不好，对我也是。”
凤来乖顺的点点头。
“以后，有人打你要学会反抗，不要傻傻的等着。”姝棠叹息一声，“你被琉羽教的很好，但有时候，没必要那么讲礼貌，欺负你的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要等着别人来打你，也不要受伤，明白吗？”
“明白。”凤来又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过姝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凤来是因为冒犯六冥才会被打，属于罪有应得……
于是，在她的谆谆教诲下——
六冥过上了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的日子。
他也试图反抗了，但是反抗失败。
凤来的确太强了，而且，已经再不受他控制了。
这让他危机感骤生，心底却也有几分膨胀的骄傲。
可他造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不为他控制！
琉羽究竟是怎么驯养他的！
于是，继凤来之后，琉羽也喜提责罚。
不过她毕竟是六冥的徒弟，六冥自然不会像打牲畜那样打她，但总也是被罚抄了上百遍的律法。
凤来很内疚。
除了几乎时刻在他身边的姝棠，琉羽也是整个灵界难得对他有所善意的人。
他出生至今，所遇到的真心实在太少，他珍惜每一份。因为自己而牵连琉羽，他心中亦是十分愧疚。
姝棠尴尬的用食指戳了戳唇角，戳出一个泛着粉红的小窝，“怪我，忘了教了你打人之前先蒙头了。”
“蒙头？蒙谁的头？”凤来歪头看她，长长的头发晃了晃又熨帖的垂在胸前。
他这幅懵懂的样子，真很想让人犯罪啊……
姝棠用力摇了摇头，太混账了！他还只是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啊！
“当然是蒙敌人的头了！不仅可以遮蔽视线，还能让他心思紧张，注意力松散，正方便下手。”她端正姿态，用心教导他，“而且呢，既然是偷袭，就一定不能被抓住把柄，所以不可以用你自己的法术，最好是能模仿敌人的，或者人人都会的法术。”
凤来听的很认真，他又学到了。
琉羽的悉心教导，此刻不说全打了水漂，也差不多了。
只能说，人学好很难，但学坏的确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遇见姝棠，可真是凤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