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钱昭向来没什么波动的脸上难得多了些激动,手也极不克制的攥紧了姝棠的手腕。
姝棠肯定的点了点头,从袖袋中拿出一瓶药丸递给钱昭,“每天给他服用一粒,一个月即可补全心脉,你可以检查一下。”
“你为何不直接送给元禄。”
“宁远舟不相信我叔父心甘情愿迎圣上回国,自然也怀疑我,你还是检查一下吧。不过说实话,圣上的确不值十万金。”姝棠嗤笑一声,错身越过他走了。
钱昭看了眼手中的药瓶,又望着姝棠的背影消失的方向陷入沉默。
好巧,他也是这么想的。
指尖温润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掌心,钱昭收敛了心神,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而去,这药如果真的有效,元禄便可好好活下去,那这样的神药,这样的大恩,他们可真是难以还清了。
姝棠其实很不理解这些人。
首先不理解宁远舟,这人吧是个好人,但很奇怪。
一是他就像被安了既定程序一样,非要梧帝下个旨意洗清兄弟冤屈。
如果是姝棠,她本可以把这事宣扬出去,六道堂本来就是管这些的,宁远舟虽然退了,但根基还在,悄无声息的做这些对宁远舟来说不算难事。
为皇族办事,结果最后还要背负骂名,这样的丑事不止让官员寒心,还会让百姓议论,以后谁还敢忠心啊?
以皇族那所谓的维持皇室颜面的作风,既然堵不住悠悠之口,就必然会出面澄清抚恤家属,还可以为替皇族办事的人施恩。
二是,这宁远舟对任如意的信任,倒比对姝棠还多些,这可真是无语了。
她说她要报仇你就信,都知道是朱衣卫昔日左使了,又是从白雀升起来的,会骗人不是基础本领吗?
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安梧两国交战多年,任如意怎么也是个安国人呢,既然敢把人放使团?不怕她是细作吗?不怕相遇与遭遇的种种都是做戏吗?
还好任如意的确没想找使团麻烦,而且她本身是一个向往温暖有人性的人,否则安国也不用去了。
另一种不理解则来源于丹阳王和章相。
名正言顺有那么重要吗?那可是十万金,十万金呐喂!在北磐,可以买下多少战马了,结果拿去赎梧帝这个蠢东西。
虽说也不是真心要赎,但他们是真心想要传位圣旨和辅政权利,也是真心怕天下人说他们为了权力弃主。
要她说,这些梧国官员吃太撑了,面子和十万金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这十万金百姓要交多少赋税才能收齐,她要是梧国百姓,估计更想让梧帝死外边别回来了吧!
那梧帝要是有一丁点骨气就应该直接死了算了,可惜他没有。
丹阳王想要继位,但皇后有孕他名不正言不顺,那就把那个胚胎弄死啊,你都想当皇帝了你还要什么人性!
至于章相,这么大岁数了,怎么那一旬牵机就只会给宁远舟下,不会给丹阳王下呢?你都奸相了,你还在乎手段光明不光明吗?总不能连个刺客什么的手底下都没有吧?六道堂在手底下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还好她不是梧国人,要不然得被这乱七八糟的上层气死。
现在刚刚好,安国梧国越乱、弊端越多,她析津府就越有机会,他们做不好的,以后她接手了,自有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