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太嚣张了!
六道堂众人瞠目结舌,章相怎么会有个这么泼辣的侄女。
但这也是件好事,礼王殿下势弱,有姝棠立威,也能压一压浮动的人心。
月上枝头,姝棠坐在驿馆的院子里,沐浴着凉爽夜风,舒服的伸展开四肢。
傍晚时信鸽便传来消息,说宁远舟有要事求见,故而杜长史和杨盈此刻也还没有睡,两人正学习着些什么,姝棠并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便到外面来等着。
听到宁远舟他们进院的声音,她才懒懒的抬起头。
他们身后多了一个白净貌美的红衣女子。
“啧~”姝棠挑了挑眉,站起身率先向门内走去。
于十三脚尖一点,窜到她身边,手腕一转变出一支馨香娇艳的花来。
“鲜花赠美人,我于十三万花丛中,只看中了这一支。”
“是吗?”姝棠伸手接过,十分随意的将花别在耳畔,精致秾艳的侧颜在月光下比鲜花还要美丽。
任如意脚步一顿,直勾勾地望向了她,心中有些难得的不平静。
“咳——”
“咳咳——”
…………
此起彼伏的几道咳嗽声掩饰了各自心里的慌张,脚步凌乱的跟随着进了门。
“这是任如意,我帮你请来的教习女傅,她对安国的情况了如指掌,见到安帝之前,由她来教导你。”宁远舟对着杨盈说道。
“见过礼王殿下。”任如意利落行礼。
“平身。”
杜长史似有疑虑,正想问话。
姝棠轻飘飘打了个哈欠制止了他,“好了,事情也说完了,各自休息吧,明日起礼王殿下的教习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她冲着任如意点了点头。
杜长史只好吞下了疑虑,这位姑娘的决定,他也无法反驳,这是出使前章相的密令。
有任如意教导,姝棠便多了很多自由的时间。
今天给使团众人看相,明日与使团众人打牌,再不就是卜卦诊脉。
她生得好,就是钱昭也不忍心拒绝她。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饱含期待的盯着他,直让人恨不得什么都给她。
因此命也算了,钱也输了,又意外发现这位章姑娘医术甚好,只是心思驳杂,并不肯专心罢了。
钱昭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到那人群聚集的地方,叹息一声,脚步也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前路险恶命运波折,带上此符,保你平安。”
姝棠朱砂笔一挥,流畅的画了个符拍到桌子上,小手一招,“下一位!”
钱昭怔怔的挤到最前面,“今天怎么不诊脉了?”
“那也不能天天诊脉啊!明天,明天我准备针灸。”
姝棠和这些人都已经混熟了。
使团众人除了宁远舟他们几个又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爱玩又意气,俱都在一旁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你说你要干嘛!”钱昭黑了脸,“你毕竟是礼王的未婚妻!”
“那我……先给礼王扎一遍?”姝棠伸出食指挠了挠头。
“哼!”钱昭瞪了她一眼,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直接甩袖离去。
“扎我!扎我啊!”
于十三从身后窜了上来,白色的袖子挥舞着,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姝棠默默给他下了评价,转头看向旁边擦盾牌的孙朗和傻笑的元禄。
“你们俩准备一下,从你们俩开始,放心,我手法好极了!”
嗯?手里的盾牌咣啷掉在地上,他……他……
孙朗羞涩的捡起盾牌,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