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一队人过来,为首的是个清瘦少年,约莫比姝棠大不了多少,比雪公子略小些。
他眼尾狭长,神情高傲且气愤,但被尚显得稚嫩的小奶膘削弱了几分。黑色的锦缎长袍在昏暗的灯火下闪动着暗暗的金光,显然身份不低。
“你们是什么人!”他警惕的扫视着眼前几人,又在触及中间的小矮子时收起了眼中的利刃。。
“徵公子,他们是后山的人。”绿玉侍回了话便退开了。
姝棠指了指瘫软在地上黑漆漆的一团。
“这个人闯进了后山,我们把她送回来了。”
“嗯。”宫远徵吱了一声。
嗯什么?
这人竟然不懂得投桃报李吗?
姝棠眼巴巴的盯着他瞧,亮晶晶的眼瞳看得宫远徵不自在极了,手指不自觉的在手套里抠动。
雪重子一下就看出姝棠的想法了。
后山的人都是规矩喂出来的,对于礼尚往来这一套十分熟练,礼貌是刻在脑子里的。
姝棠时常给各宫送礼,这些年收到的回礼也堆满了一间屋子。
那个刺客,在姝棠看来就是个货币。
但这位徵公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有礼貌的样子,而且也应该不大懂得人情世故,并没吃这一套。
刺客被侍卫拖了下去,月公子窘迫的问了一句,“徵公子,我想看看传说中的出云重莲。”
他还记得自己出来的目的。
宫远徵皱了眉,还没来得及开口阴阳怪气,就被捂住了嘴巴。
是那个小姑娘。
白白嫩嫩的手堵住了他的话,也把他吓了一跳。
后山几人反应倒快,很快互相掩饰着运起轻功,藏匿起来。
屋室之间的狭小空隙,整整齐齐的码着五个身高体健的男人和被挤得两脚腾空的姝棠。
即使到了这等尴尬的境况,那只手也没从宫远徵嘴上拿下去。
脚上没有受力点,手上就难免有些不知轻重,宫远徵觉得嘴巴好痛。
待那队人离去,姝棠才放开手。
“吓死我了!差一点就白出来了!”
宫远徵委屈的抿抿唇,他又没想喊,后山之人不得擅自离开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她好像真的忘了他。
他今日难得心善,结果还白遭罪。
少年人的想法半点也藏不住,整个人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姝棠自觉失礼,从怀里掏出块雪花酥,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对不起嘛~”
可怜兮兮的语气,让人生不起责怪之意。
潋滟的眸子追逐着手心那块雪花酥,一副珍重万分的样子,又让宫远徵生了恻隐之心。
身后的绿玉侍疑惑不已。徵公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真是奇怪。
宫远徵接过雪花酥,一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是要看出云重莲吗,跟我走吧。”
?
姝棠脸上的表情滞住了。
按理说,只要她露出这个表情就没有人会忍心虎口夺食啊……这人怎么和后山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那可是她的最后存货!
失策!前山的人好不讲武德!
——徵宫——
药圃散着莹莹蓝光,一株透白的花朵隐隐散出光华,花瓣薄如蝉翼,聚成一团,有着蛊惑人心的美丽。
挺好看的,但又不能送给她。
姝棠对这玩意兴趣不大。
雪重子和雪公子也只是看了一眼,赞叹了句年少的徵宫宫主果然是天才。
花公子……早跑了。
他对什么花儿朵儿的没啥兴趣,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浪费。
但月公子不同。
他也是个医术高手,因此更能深刻体会到宫远徵是如何的惊艳绝伦。
言语之间便叽里呱啦说了一串。
嗯~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