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迷惑的看着姝棠，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很喜欢却要推拒，他向来对亲近的人都是如此大方。
更何况如此可爱的师妹。
“不是喜欢就一定要拥有，也不是谁对我好都能坦然接受的。”
姝棠脸上带着罕见的认真。
“我是你师兄，为什么不能接受？”墨渊疑惑。
“是你对我太好了，我更不能让你吃亏。”
“你可以给我一份礼物，但不可以给我你的全部，那是更亲密的关系才能做的事。”
“我不能坦然接受，就得回报你，但我现在一无所有。”
她的手指扭在一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纠结。
这是她第一次显露出脆弱，全然不似之前那般骄纵自信。
原来骄傲只是虚张声势。
墨渊和折颜心里软了又软。
“你无需回报。”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我又不是没有心的人。”
他们习惯了奉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这样的话。
折颜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海棠花，生机正顺着花瓣流进身体经脉。
原来这也是回馈他的方式吗？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折颜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
是对她心思玲珑的欣慰，还是对她划分清晰的失落？
都说人老成精，此刻，姝棠看着眼前两人胸口的水晶心拼命的向上涌动爱意有些傻眼。
这么大年纪都活哪里去了？
竟然如此单纯？
怪不得会被人算计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所有的天赋都点亮了战力，而智商情商便成了短板？
他们这般纯情，倒让姝棠生出许多感叹与内疚。
姝棠的话还是影响很大的。
折颜再也不为自己那狐朋心中不平，只知索取算计的算什么朋友？他又不是冤大头。
昆仑虚中也渐起波澜。
十几个弟子总觉得师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了。
自己那严厉端方的师父不止形象大变样，还时常会蹦出些……莫名奇妙的问题。
“叠风，如果为师和你大哥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叠风：……师父是龙，大哥是西海大皇子……
“令羽，为师送你阵盘一座。”（期待的眼神）
令羽：（冷颤）（冷颤）……
墨渊心里带着失落与委屈来寻姝棠。
他罕见的穿了一件月白银丝暗纹长袍，原本束在发冠里的长发散下一半，胡须被细心刮掉，把那张如兰般的清冷面孔全部露出。
姝棠手里的书卷‘啪嗒’掉在桌上。
这、这、这……可真是太妙了……
“墨渊？”
墨渊凝眸看她，神姿威武的战神此刻却如同绰约美少年。
“姝棠，为什么我的弟子们都如此无心？”
他语气落寞，似乎很是不解。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姝棠柔软的小手在墨渊手背拍了拍。
“肯定是他们的错。”
她暗戳戳的摸了摸墨渊骨节分明，纤长有力的大手。
“要我看，就是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人间疾苦，应该把他们都丢下凡间历劫去。”
墨渊只感觉一只娇柔似花瓣的小手在自己手上摸来摸去。
根本没有心思关注什么别的。
暖意从手蔓延到心脏，姝棠捏了两下，墨渊的心脏也重重跳了两下。
他薄薄的耳朵染上粉色，手不由自主的调转过来，握住那不安分的小手。
好软~~~
耳朵里似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他只觉得喉咙干涩不已，吞咽了一口口水，对于姝棠的建议，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