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医馆,宫远徵便与宫子羽等候在一旁。
姝棠躺在床榻上,闭眼沉睡,面色仍然惨淡,汗湿的碎发沾在脸上,看上去脆弱至极,分外可怜。
扶完脉,大夫去煎药。
宫远徵伸手探了探姝棠的脉象,宫子羽阻拦不及,只能忍下这口气。
宫远徵对心疾不算了解,他更擅长制毒。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探出床上的人脉象有多差。
沉思片刻,他斜睨了宫子羽一眼便离开了。
医馆内安静下来,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偶尔响起。
宫子羽坐在桌子前等候,不时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姝棠。
煎好的药带着白芷金草茶被送过来。
他坐在榻边,舀起一勺送到姝棠嘴边。
姝棠乖乖张嘴,又在药汤入口的一瞬皱起了小脸,似乎苦到不行。
宫子羽柔声细语地哄道:“忍一忍啊,喝完药就舒服了。”
“骗人!”
姝棠睁开眼,清亮的双眸带着调笑。
“你醒了!”宫子羽欢喜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又赶紧放开。
金繁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眼。
姝棠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接过药碗一口就喝掉了。
宫子羽正准备把一旁的白芷金草茶递给她,却突然神色一凝,示意金繁拿走。
“怎么了?”姝棠问道。
“两个药一起喝,会冲撞了药性。”
宫子羽安抚道。
“羽公子,执刃大人有请。”一个侍卫前来禀报。
“好。”宫子羽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姝棠。
“我要去父亲那里,你在这里等我。”
他不放心姝棠待在徵宫,便将金繁留下来。
“好好同你父亲说话,昨天晚上你违逆了他,今天就讨好讨好他。”
“还不行就抱抱他,我都是这样哄我父亲的。你父亲虽是执刃,但也是你爹,不要顶撞他,他不会怪你的。”
姝棠扯着宫子羽的袖子叮嘱道。
颇有些妻子叮嘱丈夫的意味。
宫子羽垂着眸子,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宫子羽和宫唤羽赶到之时,宫远徵也在一旁。
宫子羽虽不想让宫远徵看热闹,但思及姝棠的话,还是低了头。
“父亲,我错了!”
一句话堵的执刃即将脱口而出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吞了回去。
他的目光触及宫子羽手中的药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芷金草茶。”
“有问题?”
“我怀疑是宫远徵擅自更改了秘方,用新娘试药。”
宫远徵转过身来看宫子羽,语气冷漠。
“我的确更改了配方。”
宫子羽看向执刃,满眼都写着,你看你看。
执刃叹了口气,“你难道没有发现山谷内毒瘴越来越重了?”
他正想继续说,却又思及自己这儿子好不容易认了错,服了软,便没有继续再说。
宫远徵轻嗤一声。
“启禀执刃,角公子已至山门外。”
侍卫前来通传。
宫远徵行了一礼,“我想去迎接哥哥。”
待他离去,宫子羽向前两步,凑到执刃身边。
“做什么?”
宫子羽伸手抱住,又很快松开,羞赧的转身向外跑。
身后传来执刃的声音,“哼!这次就先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