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人气氛怪异，小六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吧！”姝棠叹息一声。
小六抿了抿唇，问道：“刚才那印记是什么？”
涂山璟皱了皱眉头，涂山氏家学渊源。
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便想为姝棠遮掩，“胎记而已。”
玟小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显然是不信的。
姝棠沉吟片刻，很坦然的轻声答道：“华胥国的王印。”
她遥遥看向远方，眼神迷惘。
似乎看见了矗立的宫殿，盘虬卧龙，檐牙高啄，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一个遥远到再也无法回去的地方。”
涂山璟握紧了姝棠的手，无声安慰。
他目光疼惜，眼中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专注的样子取悦了姝棠，她回握这那修长有力都手。
面上是一片伤心，寻找倚靠的模样。
心里却忍不住惊叹：‘男狐狸精，好好摸！’
玟小六神色落寞，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勾勾搭搭。
只是满心想着，所以姐姐也和自己一样，再也不能回家了吗……
“姐姐，不要紧的，小六就是你的家人。”
姝棠身体不好，涂山璟背着她，三人赶路的速度并不快。
在山里慢吞吞的前行竟然撞见了两棵植楮草，小六狂喜，“这下麻子和串子的媳妇有着落了。”
姝棠伏在涂山璟背上，娇笑出声，“小六倒是像他们的娘一样想着他们。”
涂山璟脊背一僵，脚步顿了一瞬，又继续前行。
三日后三人终于回到了清水镇。
而小六也对这个姐姐称之为“阿璟”的人彻底放下了戒心。
————
西边的树木稀疏，偶尔可以瞧见几棵古木，茂盛繁密，参天蔽日，枝叶间隐约露出些许灰黄色的房檐。
这是辰荣军的营帐，相柳的的住处。
屋内摆设简单，除了床和桌椅，剩下的全是公文。
相柳坐在桌前，打量手中的匕首，刀刃银亮，柄上镶嵌着蓝宝石，熠熠生辉。
宝石下刻着一朵极有神性的海棠花。
那是蛇族的信仰之花。
相柳拿着匕首，反复摩挲，仿佛那是什么珍贵至极的东西。
一阵风吹来，窗户纸被吹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咔嚓……”
窗棂应声破裂，白羽金冠雕探头进来。
相柳轻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朝外奔去。
白羽金冠雕扑腾一下，稳稳停在空中。
它的翅膀微微扇动，阳光倾泻而下，斑驳点点。
相柳翻身跳上它的背，一人一雕朝清水镇飞去。
自三人回到清水镇，一切都如从前的日日夜夜一般平静无澜。
姝棠的身体在彻底攻略涂山璟后有了极大的好转。
玟小六少了担忧，便多了期待。
姝棠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却又在目光触及涂山璟时移开。
“你是想赶我走吗？”涂山璟望着姝棠，幽幽的道。
狐狸精很好，他做饭好吃，铺床好睡，说话好听，对自己更是百依百顺。
可是小六陪伴自己二百多年了，她又不能不为小六着想，姝棠有些为难。
涂山璟看着她的表情，笑了起来，“你为我为难已经足够，我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