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四样，一个月时间，其余药材可以全部集齐。”
“至于那四样生机之物，我可以慢慢去寻。”
“多久？”
姝棠的眸子亮晶晶，看人的样子专注至极，涂山璟有些脸红。
“三十年。”
“好！”姝棠颔首娇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
“这是定金，三十年后，我会再来，公子莫要食言。”
她扶着小六的手站起来，施礼告辞。
涂山璟捏着那玉牌，是涂山氏钱庄的信物。
那玉牌上刻着一朵海棠花，写着‘棠’字。
“公子，可需我去查探一番？”管事问道。
涂山璟摇了摇头，将玉牌收起，“去备药吧。”
他看了眼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清水镇。
回春堂的老木赶早去杀羊的屠户高那里买羊肉。
麻子，串子两个小伙计在前面忙碌，准备天大亮后就开门做生意。
玟小六正悉心熬煮着一盅补汤。
这些年来，他的手艺练得极佳，汤汁浓郁香甜。
“姐姐，喝汤了。”他将汤碗放在桌子上，向屋里喊了一声。
姝棠走出来，坐在桌子前，“谢谢。”
“姐姐和我客气什么？”
她低头吹凉汤匙里的汤汁，然后喝下一口。
汤鲜滑腻，暖流在喉咙里蔓延，她舒服的眯起双眼。
“嗯……”
她赞叹了一句。
“味道很好呀。”
“好喝姐姐就多喝点，这可是我亲手煲的汤。”
“玟小六的独家风味！”
姝棠被他的模样逗乐。
“好。”她笑着应承了，“小六，三十年之期已到，我们该去青丘走一趟了。”
玟小六捏着衣角，带着些不安与忐忑。
“姐姐，我……我怕……”
“怕什么，不是还有姐姐陪着你吗？”
姝棠摸摸他的脑袋。
听完这话，玟小六眼眶泛酸。
他吸吸鼻子，旋即笑出了声。
重修灵力，他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玟小六捡起姝棠吃过的碗，就要去河边洗涮。
他不是什么勤快人，但是姐姐得用最好的。
“一起去。”
姝棠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溪边有许多野鸭群在饮水嬉戏，扑腾着翅膀。
一群鸭崽子排成一列，咯咯叫着。
阳光正盛，照耀得溪水浮光跃金，波澜荡漾。
玟小六看着肥硕的鸭子，心里想着烤两只应该很不错。
蹑手蹑脚的捡了块石头。
姝棠好笑的看着他。
一块石头砸出去，砸在灌木丛中的黑影上。
那黑影一动不动，玟小六疑惑道：“什么时候我准头这么好了？”
他乐颠颠的扒开灌木丛，又合上了。
“怎么了？小六？”
玟小六撇撇嘴，“姐姐，不是个鸭子，是个人。”
清水镇上的人见过的死人比吃过的饭都多，没什么好奇怪的。
姝棠却感受到了微弱的灵力。
“他没死。”
她站起来，拨开杂草朝那边走过去。
那人衣衫褴褛，脏发披面，满身污泥，除了能看出是个人外，看不出别的什么。
和当初救下玟小六时差不多，或许还要更惨一些。
姝棠瞳孔微缩，盈了一半爱意的水晶心在地上那摊胸口跳动。
这玩意是涂山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