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滚元宵,上元节好玩的同时,后妃也是有任务的,至少,皇室家宴少不了。
夏冬春知道自己有孕后,穿戴都偏向灵活舒适,晚上有宴席,夏冬春选的钿子头很是轻便,以缠花装饰,轻便又好看,缠花的光泽在烛光的反衬下栩栩如生。
夏冬春虽然封嫔,座位还是与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挨着,变动不大。才入座没多久,头上的缠花就被萨仁看到了。
“你这样式真好看,比绒花还要精巧细致啊。”萨仁还上手摸了下。
富察贵人倒是见过,不过她用的宝石首饰较多。看着轻便的夏冬春,顿时觉得头又重了三斤,也说道:“我明天也让人去做几套,看你这样子,可是轻松不少。”
夏冬春得意一笑,“那可不,总是珠宝金银的,偶尔换个料子,还挺新鲜的。”
梅花和桃花的花期一前一后,并不同时开花。但宫女的巧手缠花实现了,粉红的娇嫩桃花和冷艳的梅花装饰在一起,与夏冬春脸上的红润气色相互晕染,交相辉映,使得她的面容愈发显得明媚动人。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脂般的面庞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让人不禁想起了那盛开的花朵,娇柔而又美丽。不知不觉,许多人都会偷偷的看向这边。
宴席多了自然无聊,不过上元节有烟花,所以大家还是很期待,放烟花的时候,胤禛将夏冬春拉在身边,想同她一起观看绚烂烟花的美好,也是见夏冬春今日太过吸引人,吃醋了。其他宫妃看到了,虽然嫉妒心酸,可有烟花的璀璨漂亮,也没人酸言酸语,可见美好的东西是能治愈人心的。
胤禛初一没有去景仁宫,十五还是去做做样子,皇后还是老样子,一段话里几个套,没意思的很。
皇后早已与皇上之间没有亲密语言,皇后无奈又苦楚,见时间不早,向剪秋示意,一会儿后,剪秋就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对荷包,龙凤样式的。
皇后手捏着帕子,轻触鼻尖,脸带微笑,却又有一丝为难的神色。雍正见了,神色不改,问了句:“这是哪来的,上好的缎子,做工看着不错。”
皇后顺着雍正的话夸赞道:“可不是,臣妾哪里缺荷包,实在是做的太好,臣妾见了心中喜爱,这才收下。”
雍正听出了皇后的意思,皇后喜欢的送荷包的人,想引荐给他,这让雍正很反感,看了皇后一眼,问:“谁做的啊?”
皇后立马回答:“是安答应,还请皇上恕罪,臣妾是看她乖巧懂事,想着之前她初入宫中,说错话也受了罚,皇上也一直没召见她。”
皇后看皇上脸色未变,看不出什么,接着说:“臣妾想着这么久过去,她也学好了规矩,安分低调,臣妾想着皇上许是忙忘了,便在这里给安答应说句话,也算是臣妾份内之事。”
皇后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安氏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且已经罚过了,能怎么办。不过这样看来,皇后已经拉拢了安氏。
胤禛又想到了永寿宫的小娇娇,她倒是很会自己过日子,早早的就拉着博尔济吉特贵人和富察贵人抱团玩自己的。日子过的很是潇洒,自己这个皇帝累死累活的干活的时候,他的玥嫔呢,找着时间三个人不是堆雪人,就是围炉烤蒙古羊肉。有滋有味的很。
想到这里,胤禛自豪,娇娇就是懂事,找的玩伴也都有分寸,从不给他惹麻烦。
皇后见皇上不说话,试探的叫了一声:“皇上?”
雍正神思回笼,无所谓道:“朕知道了。过两日朕会招安氏的。”
皇后一笑,正想说什么,又听见皇上问:“莞常在病养的怎么样了?”
皇后心中一动,皇上总算想起来甄嬛了,想来倚梅园见面对皇上有影响。自己果然没错,那样与姐姐相似,若非牛痘一事耽搁,恐怕自己还不用这么早推安陵容凑数。
思绪之间,皇后回话:“太医回话了,好了许多,病去如抽丝,想来天气回暖后,皇上能得见佳人了。”
雍正一笑:“那就好,皇后多费心。”
胤禛心中早已知晓皇后真面目,若不是有娇娇时常陪伴,自己或许无法如此平静的和皇后相处。愤怒和杀意并没有淡去,只是被压抑,要选更好的机会来宣泄他的愤怒,一切都要为他所用。
皇后对甄嬛一直都是这么复杂,如同对她的姐姐。因为姐姐,她失去了嫡福晋的位置,也因为姐姐,她坐上了皇后之位。而甄嬛是她利用姐姐余泽最好的工具,甄嬛能凭那张脸得宠,同时皇后也因为相似的脸厌恶。
几日后,安陵容从沈眉庄的咸福宫回来脚都走酸了,延禧宫和咸福宫相距甚远,可她目前能考的也只有沈眉庄和甄嬛。现在沈眉庄有宠还有皇上给的宫权,必然要多走动的。
才推门进屋坐下,宝娟就忙问:“小主您回来了!您去哪儿了?奴婢急着找您呢!”
安陵容看她满脸喜色,诧异的看着她,说:“我还能去哪?不过是去沈贵人那里坐坐。”正打算端茶喝,眼见桌上的花,问宝娟:“花房不是一直说玉台金盏这样的名贵花木稀少么?怎么今日送了我这里这样多?”
宝娟高兴,说话声都大了些,说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敬事房传来旨意,今夜由小主侍寝。”
安陵容顿住,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宝娟兴高采烈的说:“今儿是小主的好日子啊,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这不消息一传来,花房的奴才就送了这许多名贵的玉台金盏,连御膳房也送来了东阿阿胶。小主您快收拾吧,时候不早了。”
安陵容总算回神,不禁笑了,自言自语说:“皇后果然没骗我。”
宝娟靠的近,听见这话,心想,皇后娘娘这下是真拉拢了安答应了,实打实的恩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