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宫中各种宴会多起来了,开销巨大。皇后借口头疾发作,配合雍正将除夕宴交给华妃操办,掏华妃的钱补贴内务府。
雍正不是挪用妃嫔银子的人,而是华妃手里的银子,都是年羹尧送进宫的,年羹尧银子哪里来的,是战场缴获,私下贪墨了该上交的,年家收受贿赂得来的雍正用着一点也不心虚。
有欢宜香的事,皇后很早前就知道皇上对年家的忌惮,所以才能看着华妃蹦跶,看华妃这些年受宠,也能安慰自己。可皇后嫉妒不甘,只要年家不倒,华妃就能一直在后宫嚣张,皇上也会看在年羹尧的份上宠华妃。
华妃后宫大权在握,西北年羹尧势头高,一时在后宫风头无两。除夕宴准备的很好,大把银子撒下去,太监宫女自然上心。
年底皇上忙,妃嫔也要时不时的参加几个小宴会作陪。没人不识趣的去打扰皇上,皇上不来后宫,都自己玩自己的。
夏冬春宫里挂了大半个月的大红装饰品撤下后,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与夏冬春三人之间相互串门的次数增加了。
博尔济吉特萨仁贵人那里的蒙古厨子做的烤羊肉很好吃,不仅是厨子的手艺正宗,羊肉也是蒙古送来的,腥膻少许多。虽然博尔济吉特贵人位份不高,但满蒙联姻的旧俗在,后宫几代下来,该有的待遇一点不会少,内务府和其他人也不会去随意动这一块。
富察贵人那里,夏冬春和萨仁时不时的去,延禧宫还住了周常在和安陵容。偶尔碰上两人口角,也能看看热闹,看似周常在气焰嚣张,安陵容泪眼涟涟,可夏冬春三人看的清楚。色厉内荏的周常在多次被楚楚可怜的安陵容气到。
富察贵人并不怎么搭理周常在,几个月下来,周常在去巴结华妃和丽嫔她们了。不同性情和立场的人,各自成了小团体或者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前朝后宫在忙碌中有着平稳,可景仁宫的皇后却闲不住,华妃对她的挤压越发明显。连日来少有按时请安,甚至不来。
剪秋一张嘴也是撅起的厉害,这几天遇上华妃身边的颂芝,被挤兑的生了几场闲气。
拿着刚从内务府领的金纸向皇后告状:“娘娘,华妃也太没规矩了,之前听说翊坤宫将低位小主的份例挪用,没想到连咱们景仁宫的都敢扣用。这是年下包东西赏人用的金纸,娘娘您看,都少了些。”
皇后正在写字,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皇后略一思索,没有回应剪秋的告状。反而提起甄嬛:
“碎玉轩的莞常在怎么样了?”
颂芝想了下:“太医院说是要继续喝药养着,应该是有好转。不过前些日子丽嫔把碎玉轩的首领太监要过去了,碎玉轩现在没剩几个人了。”
皇后写完字收笔,擦干净手,坐下喝茶,问剪秋:“内务府那边对碎玉轩怎么样,没有太过分吧?”
剪秋笑道:“那不会,只是稍微克扣了一点,常在份例不就那么多,娘娘您是知道黄规全的,而且有沈贵人照应着,莞常在那里黄规全不敢过分。”
“那倒也是。”皇后觉的后宫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又问:“安答应那里如何?”
剪秋回答:“安答应身边的宝娟递来的消息,周常在投靠华妃后,对安答应很是过分,比莞常在难过多了。娘娘您说,都是好姐妹,经常一起看莞常在,这沈贵人只照顾莞常在,怎么不帮一下安答应呢?”
皇后一笑,看了剪秋一眼说道:“自然是身份不同,安答应出身低微,沈贵人自然看不上,你见华妃对周常在上心吗?安答应那边先不用管她。”
剪秋不解:“我看沈贵人并没有像华妃那么高傲,原来她对安答应是这么个态度啊,看不出来啊。”
“没什么不一样的,沈贵人和安答应出身天壤之别,她清高的很,这都是家世带来的,清高过了也是一种目中无人的嚣张,和华妃一样的。”皇后想到柔则,幽幽说了一句:“姐姐当年不也一样。”
剪秋思考着皇后的话,也觉的是这样:“奴婢明白了,之前沈贵人为了莞常在,派身边的采月去敲打黄规全,说的话是有些嚣张,有点宫权就敢当面说内务府苛待碎玉轩。黄规全是内务府总管,其他妃位和嫔位的主子见了他也是好言语,不轻易得罪的。”
皇后并不介意沈眉庄的这种清高,她能利用就行。
剪秋说回华妃:“那娘娘,华妃那就这么放着?她越来越过分了。”
皇后认为,也是该好好压压华妃的气焰了,现在还有比甄嬛更好的棋子吗?
“倚梅园的梅花开了,想办法让华妃把倚梅园的红梅放到除夕宫宴上,给碎玉轩的佩儿传话。”皇后看着剪秋。
剪秋迟疑的问皇后:“娘娘是说用红梅让皇上去倚梅园,然后甄嬛去偶遇皇上。”
皇后确定:“嗯,是该让皇上见见莞常在了。”
剪秋又到:“莞常在一定会去倚梅园吗?”
皇后无所谓一笑:“去不去的,有什么要紧,皇上看了红梅,自然会想到姐姐,华妃的宴会办的再好,皇上兴致不高,那就是不好。莞常在不去,后面与皇上见面的机会并不少。去了,自然最好了。”
剪秋明白了,回道:“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