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宫中,各处都陌生,虽不能到处走,时间过的也还快。
在圣旨分封后,宫里各位后妃,有人脉的皇后、华妃等人自然最先打听到新人的消息,之后关系不是那么广的也有所耳闻。
然后,各自为了各自的算计,几日内陆续放出消息,宫中上下对八位新人有了初步了解。
景仁宫内,皇后一边练字,一边询问剪秋:“今日汉军旗的都入宫了吧。”
剪秋:“今天上午都到了。”说完又加了一句,“走的顺贞门偏门。”
皇后收笔,一个“稳”字完成,扶着剪秋的手坐下喝茶。
“小事罢了,满蒙军旗总归尊贵些,且不是蒙古就是重臣心腹之女。总归不是大清门。”
绘春端着蜜橘进来,将果盘放在皇后面前,拿起一个剥皮后呈给皇后。
“娘娘看书写字一上午了,吃点蜜橘吧,是新贡上的。”
皇后接过,味道一般,还行。
绘春见了,便说道:“本来有上好的柚子,偏偏被华妃宫里的颂芝抢走了,还说皇上午后要去翊坤宫用膳,自然要最好的奉给皇上。”
皇后无所谓,“本宫难得清闲,这次劳累华妃了,让一让她又有什么要紧,小事罢了。”
剪秋看了下绘春,”娘娘母仪天下,会跟她一般计较吗?别眼皮子浅。”
绘春:“那上次的苏缎也让华妃宫里先挑走了。”
皇后却是一点不恼,“你们以为这是好事?你说那苏缎怎么直接先送去那边?”
剪秋:“娘娘是说这其中有别的事儿?”
皇后觉得身边剪秋也好,绘春也罢,都是忠心有,却不通透,要点一下才能想明白。“你们觉得内务府黄规全怎么样?”
剪秋:“是个四面玲珑的,也难怪爬上了总管位置。”
绘春:“是啊,表面笑嘻嘻的,说话好听,做事也不含糊。”说完气鼓鼓的加了句,“可他是华妃的人。”
皇后笑了,“所以,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不顾规矩,直接把苏缎送到翊坤宫呢。”说到翊坤宫三个字,皇后便眼神幽深。
剪秋:“奴婢明白了,这是有人孝敬华妃的。”
绘春:“可这也太嚣张了吧。苏州织造可真是年家的狗腿子,不知尊卑。”
皇后:“所以啊,这苏州织造孙株合之妹,殿、前、失、仪。”
剪秋:“永不录用。”
皇后:“皇上最不喜迎合之人,国库空虚,苏州织造却成了年大将军的钱袋子。咱们且先等着吧,没必要和华妃多起争执。”
剪秋、绘春:“娘娘英明。”
因为昨天皇上赐了赏赐给欣常在,虽然皇上没有招她伺寝,但也去了储秀宫用晚膳,这让华妃很是嫉妒。
一大早的借口发作了皇后那个老女人塞进来的宫女福子,后来又在请安的时候怼了皇后一通,把皇后讽刺的变了脸,心情这才舒服了。
华妃心情并没有好多久,准备了半天,去请皇上用晚膳的周宁海跛着脚回来了,却犹犹豫豫的,不说话,显然不是好事。
“皇上呢?”华妃开口问。
周宁海小心回答:“奴才去的时候,皇上正忙着,苏公公将奴才带的点心拿进去了,给奴才递了话,说是午后有大臣议事,估摸着,皇上抽不出时间看您。”
华妃皱眉,这都第几次了,以前她派人去送几次茶点,皇上必来的。心里委屈,恰逢汉军旗新人今日入宫,更是情绪上头,要找人发泄。
而曹贵人曹琴默不巧过来了,她挂念温宜,巴不得一天跑百次看温宜,可没有华妃同意,见不到女儿。
“妾身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曹琴默看着华妃脸色,心下咯噔,知道自己来的时机不对,更是谦卑行礼。
华妃:“来的正好,今日汉军旗那几个入宫,其中有一位女中诸葛很是瞧不上别人,居然口出狂言,说本宫以色事人。你想办法让她知道知道规矩。”
曹琴默闻言,便知道说的是被华妃扔到碎玉轩的莞常在甄嬛。心下思索,对着华妃柔声说着自己的想法。
“娘娘何须和那不着调的人计较,妾身还听闻她身边的丫鬟都直言,说皇后是庶出呢。”
听这话,华妃倒是高兴了,“这话倒也没说错,那老女人可不就是庶女,若不是太后,哼,轮得到她?”
曹琴默为了多见见女儿,只好给华妃出主意,希望她多把注意放新人身上,自己好照顾女儿。
“妾身倒是有个法子,灭了莞常在的轻狂,也让新进妃嫔更加尊重咱们翊坤宫。”
华妃:“你且说说。”
曹琴默:“是,甄嬛当时污蔑的是您,可她自己呢,没那张姿色尚可的脸,能进宫吗?既然她敢说那样的话,想必对自身才华很是自信。好歹是常在小主,荆钗布裙的有失皇家脸面,娘娘就好心的送些寻常布料,或者合乎规制的首饰头面给她。”
华妃听后,心情大好,但凡女子,谁不喜欢漂亮的衣裳和精致的首饰头面呢。
”你说的对,对极了,颂芝,记得按曹贵人的意思,咱们这位莞常在可不是个以色侍人的花瓶,人家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奢华的东西,还是不勉强莞常在了。”
“是,娘娘,奴婢记住了,马上去办。”颂芝说完便下去着手准备了,正好明天要给新人送赏赐。
好心情的华妃大方的放曹琴默去看温宜,等着甄嬛的好戏将要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