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拉?他不是被你杀了吗?”
一脸稚嫩却身穿鲜血贵族长袍的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龙骑士。
她满脸不解,这搞什么啊喜欢别人又亲手杀了别人,现在是想念人家想出幻觉吧?
真是有毛病
“我听闻有人见过他。”
低沉的女声从黑铁制成的头盔下传出。
鲜血贵族无语的看着艾琉诺拉,道:
“有人见过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见过他!”
“尤拉似乎感染了癫火,而宁姆格福的癫火被一个人平息了,你应该见过他。”
“我见过他?”
女孩下意识的歪起脑壳思考起来,癫火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和癫火有关的人了?
艾琉诺拉。
狩猎龙的骑士,纯紫的血指都是她的称号。
一个极具危险而美丽的女人。
独身一人追寻强大的力量而纵横交界地的强者,以挑战强大的敌人做为人生的目的。
本将身心交付手中双头刀的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战斗下去,在与交界地强者的战斗中带着荣耀死去。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喜欢叫她笨蛋的笨蛋
那个跟在她身后与她一起猎龙的老头,劝告她不要靠近鲜血和龙飨的蠢货,斩下她血指后死在她刀下的笨蛋
“…你真的是个笨蛋啊,竟然异想天开,想挑战龙。老夫不再阻止你了,反正也是徒劳。”
“鲜血让人痴狂,把老夫的劝告听进去吧,别让你的心向着咒血”
“艾琉诺拉啊,虽说远不及你,但老夫也没有虚度光阴。老夫砍下你的指头了,所以别再心向着咒血别再让你的剑,你的身躯, 还有你那美丽的龙焰染上任何一点阴霾”
那一天,她修长的手指因鲜血变得丑陋,他见无法战胜自己,逃走之前对自己说道:
“如若有缘,定会再相见。”
她不知道什么是有缘。
她只知道自那之后便一直有一个手下败将在追杀自己,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曾经她觉得他烦的不行,他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一个絮絮叨叨的老父亲,一个真正的笨蛋一个想让人逃离的牢笼。
可真到解脱之后,却又是那么空虚。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陪伴代替了她对力量的渴求
“宁姆格福的东边,雾林边缘的黄金树孕育着可以净血的露滴走吧,艾琉诺拉,他要来了”
“我不记得自己有接触过什么癫火那东西又恶心又危险,我才不会去碰。”
女孩思考片刻,便信誓旦旦的说道。
癫火是交界地的禁忌,带来癫狂,使人疯狂的火焰,没人愿意主动去沾染。
“一个脑袋发光的男人。”
“脑袋发光的男人?”
闻言,鲜血贵族想起了那天打扰自己睡觉的坏蛋,那个身着金色铠甲引领千军男人
虽然他让自己驻守的血池被污染,但他脑壳发出的光还挺暖来着
他好像是叫葛瑞克来着宁姆格福的王。
“你说他啊?他和癫火有什么关系?哇!不会是他平息了那的癫火吧?真的有人能操控那东西!?”
“有人见过他和尤拉在一起,最后在利耶尼亚见过他脑袋发光,他是谁?。”
“,他是葛瑞克啊,你这都不知道?利耶尼亚已经被他占领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不会是又躲到哪个洞窟修炼武艺了吧?”
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脖子上粗糙龙皮制作的围巾,艾琉诺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转身离开。
那个磕头求饶的光头强盗首领骗了她,说有关尤拉的东西在洞窟的箱子里,她打开箱子之后便被传送到了一个危险又未知的地方。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宁姆格福,又废了一番力气屠灭了强盗洞窟才寻回自己的鲜血骑士勋章,回到鲜血王朝
该死的光头强盗听说去往了火山官邸想当叛律者,可笑至极。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拼尽全力追杀这种小人,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
“喂!你不会真要去找葛瑞克吧?你打不过他的!”
鲜血贵族有些担心的对着艾琉诺拉的背影呼喊,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这高傲老女人迟早死在葛瑞克的剑下,不行。”
她想拿起剑去追上好友,可一想到那冷漠又莫名温暖的金色眼眸,她却怎么也举不起自己那用来放血的杖剑。
以凡人之躯挑战神祇,正是自己追求的终点。
可尤拉你真的还活着吗?
艾琉诺拉从传送门走出,一脸不太聪明的白金之子蹲坐在岩石旁,抱着波纹大剑愣愣的看着她快速远去。
虽然思维迟缓,白金之子也记得这个人,她是神祇大人的盟友,血液势力的一员。
一路上风霜雪雨,不及她心中悲凉半分。
在龙飨与咒血的侵蚀下她注定会沦为力量的奴隶,从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净血露滴可以让她暂且维持理智,可她对龙飨的追求已经深入骨髓,伏地的诅咒她无处躲避那个喜欢叫她笨蛋的,是她最后想再见一面的人。
如果他被癫火侵蚀,她便为他送上解脱,如果他一切安好她便永远离开。
了结一切,她便再无牵挂。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走向追求力量的道路,如果你没有追杀血指的决心,我们便不会相遇,就不会生出这么多让人难以抉择的矛盾。
可是可是哪来这么多可是呢,这世间哪有什么两全之法。
强大半神,也许能让我使出全力吧。
葛瑞克你的风暴,能让我如烟火般化为璀璨的雷霆吗?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依稀记得他说在芦苇之地,他的家乡每年都会有盛大的节日庆典,在那段时间的夜晚,天空会绽放火焰构成的花
那花如古龙翅膀煽动带来的雷霆一般转瞬即灭。
如自己从未见过的樱花一般短暂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