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卢恩
秦山思索片刻,便再次释放了自己的大卢恩。
对于那些强大的半神来说,大卢恩只是锦上添花,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但对葛瑞克来说,大卢恩是他活命的根本。
对秦山来说,不至于和葛瑞克一样,失去大卢恩就是失去一切。
毕竟也有主角的待遇,卢恩吸收了不少,但突然失去大卢恩的话,那也是从a+变成了a,很难适应。
战力折损是必然的。
有的时候理所应当,失去了却很难适应。
而且,大卢恩不仅是战力的锦上添花,更是法统与血统的象征,一旦失去,就和国王失去了王冠差不多。
但秦山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等不起。
早知世事到头终有尽
一生浮华过眼如云烟
但瑟廉在等他,她还没有离别的准备,自己也还没有想结束。
即使早知人难相似树
也难解人别似花离
面对爱人和落花一般消弭,对终要到来的离别无可奈何?
不!
点点金芒从周身散发,如同黑夜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大群若隐若现的萤火虫。
萤火虫们带着秦山的意识,缓缓进入瑟廉的源辉石之中。
秦山捧起源辉石的双手,慢慢浮现出属于他的大卢恩。
一个若隐若现的美丽圆环。
而菈妮此时就在其身旁看着。
真是和他一样,是那么容易的就相信别人
哪怕被欺骗的后果是自己的死亡也无所顾忌
瑟廉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一个个梦,一个个人,一个个场景。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一个昏暗的房间。
杂乱的呼喊声,如同陨石砸击大地的低沉轰鸣声
是战争,是屠杀,是掠夺,是彻底的毁灭
“瑟廉,忘掉你的姓氏,忘掉爸爸妈妈,忘掉这的一切,别再回来!他们要来了,你爸爸和叔叔们坚持不了多久的,他们面对的,是恶魔不死的恶魔众神已经抛弃了我们,吾王也下落不明,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一个让瑟廉感觉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跪在瑟廉身前,捧着她的脸,泪如雨下的诉说着,嘱咐着。
她为什么这么伤心,又为什么这么绝望呢?
命运
是因为命运吗?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很熟悉呢
如同看幻灯片一般,瑟廉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但她感觉,自己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一瞬间,瑟廉思绪万千,而后 又在女人的推搡下跌入了深渊。
深渊之中,女人不知用什么东西盖上了唯一的光源,让瑟廉眼中的整个世界变得黑暗,虚无。
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瑟廉感觉自己正在抽泣。
随着头上点点滴水滴落,瑟廉闻到那血腥的味道。
痛苦,恐惧,绝望,愤怒,迷茫,各种情绪充斥着身体,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只能默默的蹲在黑暗之中,抽泣,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只过了一瞬间,瑟廉感觉自己的身体长大了一些。
此时她似乎正百无聊赖的在听课。
讲台上那滔滔不绝的教授,在她眼中逐渐变化。
教授头戴的,那象征学院认可的辉石头套,变成了白金之子的憨批脑壳。
讲的都是一些学术废料,不是无聊的猜想就是落后的理论。
连辉石会在黑暗中会发光这种事,也需要讲几节课?
在她感到时间漫长时,画面再次翻转。
此时,她走在明亮的走廊上,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和自己穿的一样的魔法师。
她正抱着自己的书本,走下阶梯。
而那些和自己正对而行的魔法师们,正踏着阶梯,向上而行。
他们全都低着头在看手捧的书本,仿佛恨不得把头插到厚重的书中。
迎面而来,唯一没有低头看书的,是一个头戴巨大绿色水晶的帽的教授
他,是谁来着?
明明很熟悉,为什么想不起了
算了可能也是路人罢了
走到尽头的小阳台,瑟廉抬头望着满天星河流转。
“妈妈,我们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肯定会的。变成星星的奶奶也许就在看着我们呢。”
“哇,真的吗?我好想再见到奶奶啊可是为什么只有奶奶能看到我,我看不到奶奶真不公平。”
“傻孩子”
女人的声音逐渐模糊
瑟廉对着星空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哭了
回头,刚才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奇怪教授,似乎正在观察自己。
“你想成为星星之子吗?”
画面再次翻转,她与一位高大的美丽少女成为了绿帽子教授的学生。
她的天赋虽然不如高大少女,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但也进步神速,很快就被学院授予了魔女头套,成为了一位可以授学的教授。
画面流转。
已经成为了教授的她,不知道正与面前高大的少女交谈着什么,只在隐约之中听到星星,满月,还有命运
命运
她站在一个诡异的石球面前,聆听着石球上一个一个脸庞发出的怪异声音。
痛苦的哀求
愤怒的嘶吼
绝望的诅咒
正当她感觉自己在思索时,随着镜面破碎的声音传来,一群人的踏步声扰乱了自己的思绪。
“魔女瑟廉,你不仅犯下了屠戮学院魔法师的重罪!还用魔法师进行禁忌的研究,亵渎他们的身躯和灵魂!学院判你永生监禁,在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反省吧!”
一位身着卡利亚教授服饰的魔法师拿着一幅卷轴,对瑟廉进行宣判。
在他身后两侧,是手持剑与盾的杜鹃骑士,还有魔剑教室的教授与学生。
除了杜鹃骑士,来的魔法师都是被学院授予了头套的魔法师。
瑟廉不仅对学院是威胁,对卡利亚王室,对黄金王朝,对瑟莉亚镇来说,都是相当于恐怖分子般的存在。
被杜鹃骑士收押之时,瑟廉看着手持卷轴是魔法师,他好像就是那天的白金之子教授。
又是黑暗却不再孤独,也不再迷茫。
她的灵魂透体而出,化为虚像,在监牢之外继续学习着,进行探索。
直到那一天,他推门而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她记不太清了。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呢?
也早已经被岁月模糊。
被光笼罩的他让自己模糊了双眼但那平静的笑容,却那么清晰。
辉石,是星星落在地上的碎屑,当群星不再流转,起源于远古观星者的魔法师们只能转而研究星星的碎屑。
这些落在地上的碎屑,是星海的弃子。
而源流魔法师的终极目标,是化为闪闪的群星。
学院最负盛名的两位魔法师,卢瑟特和亚兹勒都是源流魔法师,那时的源流魔法还不是一个派系,也没有被禁止。
弱肉强食本就是交界地最初的法则。
即使是两位大师,他们也猎杀过魔法师,也都融入过法师球。
当他们从法师球破茧而出时,他们的身体部分已经变成了无机物。
在球中,他们分别窥见了不同的群星真相。
卢瑟特看见了魔法师们向往的星星在不断毁灭。
而在那毁灭之下,他看见了无数星星碎片又重新聚合,再次朝着其他星星撞击而去。
为此,他创造了起源魔法:毁灭流星。
亚兹勒看见了无边无际的极致黑暗,在灵魂消弭之际,他看到了划破夜空的彗星。
坠落永无休止,而彗星的拖尾也似乎无限的长。
为此,他创造了起源魔法:彗星亚兹勒。
而他们开创的源流魔法,在某天被拉达冈与蕾娜菈宣称为禁忌。
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
但有人传闻,与月和黄金的未来有关。
为了窥视那不再流动的群星之后是什么,源流逐渐成为一个派系。
源流魔法的后来者们希望将自己的灵魂彻底融入辉石。
他们用辉石刀划开心脏,放入辉石,逐渐让自己的身体被同化,适应。
瑟濂在很早之前就执行过那抛弃躯壳的仪式,换过数次身躯,也就是用无辜的生命来加速自己的灵魂融入辉石。
如若没有遇到秦山,就连两位见过群星真相的大师,她的导师,都难逃她的毒手,变成她的素材。
她为了窥见那源流魔法师最终的追求,为了一睹群星的真面目,她宁愿抛弃一切。
如果没有秦山,瑟濂在球中会看到群星的真相。
到时,她会以几乎完全由无机物构成的躯体破球而出,比亚兹勒和卢瑟特更加彻底的变成辉石之物。
然而,交界地所见所接触的群星,都是些虫子,怪物。
天幕降下的星化作了艾斯提,黑王,白王。
阿尔佩利希(在圆桌一楼入侵我们的那个红灵)曾是一名魔法师。
不知犯了何罪,还是因为何事,他被荆棘刺瞎了双眼。
被荆棘刺瞎双眼之后,他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血色,他看到了一颗血红的星。
他学会了利用血液幻化荆棘,就此,鲜血荆棘派诞生。
他的头颅,也因为疯狂的研究,逐渐化为血色辉石。
荆棘魔法源于异端的信仰,为魔法学院不容易。
开创这一流派魔法的阿尔佩利希,不断的研究鲜血活祭,只为得到被血浸染的辉石,来帮助自己进行开发荆棘魔法。
他的身躯早已被学院和黄金王朝猎杀,只剩下血红的灵魂还在癫狂。
而他看到的那红星,大概就是真实之母的本体所在,也就是蒙格所遇的外神。
从出血狗,出血鸟,出血活尸的特征来看,那应该是一只巨大的吸血虫。
在那古战场遗迹,那腐败湖的腐败神殿深处,腐败眷属们供奉着他们信仰之神的遗物:蝎尾针。
巨大的蝎尾针化作的短剑,猩红腐败的毒液不断滴落。
大部分星落在地面化作了坠星兽,而坠星兽长着昆虫的颚部,尾巴,身躯
究竟是曾经的坠星魔物在模仿交界地的生命,还是这些生命本就来自星空,已经无人知晓。
“所谓群星,所谓闪闪的星星之子,不过都是些怪物罢了。瑟廉啊我的爱人啊,你是我的星星,让我也成为你的星星吧”